大唐倭州,奥陆境内的一处深山之中。
倭岛已经被大唐征服了六年的时间,可是六年过去了,倭人的反抗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个民族唯一知道敬佩的大概就是这份坚韧了。
前世的倭国也是一样,二战后期,整个倭国四岛被美军的轰炸机炸得一通稀巴烂,整个国家都成了一片废墟,可是短短的二十几年,这个国家愣是以一种让世人惊讶的姿态重新站立了起来,甚至还成了世界上的第三大经济体,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杜睿前世虽然也十分反感这个国家,恨不得倭国四岛彻底沉默,但是面对倭人的这份坚韧,就连杜睿这个愤青都不得不咬着牙,说上一个服字。
倭岛被征服,天皇被杀,曾经的飞鸟城被夷为平地,取而代之的则是大唐倭州都护府,可是对一些倭人来说,他们的战斗却并没有停滞。
就像刘仁轨苦恼的那样,这个国家的人实在是太操蛋的,就是不肯乖乖的认命,非要和大唐掰掰手腕,结果就是今天这里动乱,明天那里又发生了暴.动。
尽管倭岛都要被鲜血洗涤了好几遍,可是倭人就是不肯服软,非要和自己那悲催的命运抗争,证明他们的神经粗大。
而奥陆的深山之中,这里就是倭国复国运动的大本营,唐军一直都没有发现这里,那是因为和相对繁华一些的近畿相比,这里简直就是蛮荒之地。
“消息确凿吗?”一个深藏在油灯后面的黑暗之中,看不清面目的人轻声说了一句。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听上去给人的感觉却充满了阴森恐怖之感,如果走近一些的话,人们会发现,这个人的年纪并不大,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张清秀的脸,还拥有着这个时代日本人根本就不可能有的傲人身高。
一个梳着月半头的中年人恭敬的答道:“是的!神使大人!平安京那边传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大概三天后,那个唐人就会在近畿附近靠岸登陆!”
年轻人阴笑了一声,拾起身边的长刀,在面前比划了一下,道:“很好!既然来了,就不要想回去了,这个灭亡了大和国的外来人,他的性命,我天草四郎要了!”
天草四郎,这个名字如果被杜睿听到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名字在后世的日本可是如雷贯耳的。
而杜睿肯定会大吃一惊,那是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应该属于这个时代,就像杜睿自己一样。
天草四郎,某些记载中也写作大矢野四郎或者江部四郎,据考证,他原本的名字应该是益田,乃是战国末期大名小西行长的家臣益田好次之子,本名益田时贞。
父亲益田好次是小西行长的家臣,后来时贞被过继给天草甚兵卫,改名为天草时贞。天草自小聪颖过人,有神童之称,且外表俊秀。
拒日本的一些史书记载,曾有一位相士曾对天草四郎说:“阁下面相尊贵,本应掌握天下,只可惜生在德川时代,难成大事。”
关原合战后小西行长被斩首,领地遭改易,家臣们纷纷四散成为浪人,据说四郎时贞从小就居住在长崎港,虔诚地信奉天主教,并向旅居日本的荷兰人学习过西洋医术,那些史书当中记载的,所谓神通广大,能活死人,肉白骨,或许就是在说天草四郎的医术了得。
天草四郎生活的地方是在北九州地区,那里乃是天主教传播的中心区域,战国后期有大量平民甚至武士都皈依了天主教,这些人在“大殉教”后都被迫潜伏了下来,因此固守岛原城的并非仅仅数万农民,其中也掺杂了很多信奉天主教的浪人一一天草四郎时贞首先是这些浪人们的领袖。
其后不久天草四郎变发动了日本历史上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农民起义,起义的烽火遍布了整个九州岛,然而那个时候日本施行的是闭关锁国的政策。
被为困在岛原城的天草四郎,一开始还期望长崎的荷兰人前来救援,然而在德川幕府的指使下,荷兰炮船却开到岛原城附近的海面,然后向城内连开数炮。
这一方面是告诉城内一揆,海上也已经被幕府封锁,休想有一个人可以逃走,另方面也是希望从心理上瓦解一揆的斗志。
天主教有何可信?
上帝又有什么用?
同样信奉所谓“上帝”的荷兰人,不也是你们的敌人吗?
德川幕府的策略取得了效果,岛原城中粮草越来越少,叛军被迫开城夜袭幕府军阵营,因为信纲早有防备而遭到惨败。不仅如此,德川幕府还通过审讯俘虏,了解了城中的内情,病展开了总攻击。
在叛军的拼死抵抗下,幕府军付出了死亡三千人,受伤上万人的重大代价,然而岛原城终于还是被攻陷了,城内剩余的两万余人,不论男女老幼,全都遭到残酷的屠杀,天草四郎四郎等人也在其中,几乎没有一人能够逃得性命。
眼前这个自称天草四郎的人会是那个农民起义军的领袖?
当然不是!
这个自称天草四郎的人确实不属于这个时代,和杜睿一样,他也一样是个重生者,在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