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淀粉和碳水化合物面前,他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一败涂地。
看到这样的评论,我觉得很心酸。心酸的原因是:是的,我们的确放弃了,亦或者说,我们被放弃了。
从出生开始,被子.宫被母体放弃,被所谓的教育体系放弃,进入社会之后,浑浑噩噩地生活着,地铁、公司、人群,喧闹无止境地包围自己,当四十岁、五十岁到来之时,我们猛然发现,自己也已经成为地铁里特殊保护座位的针对群体时,这才追悔莫及:曾几何时,我们也沉浸在肆意狂放的青春里;在遥远的记忆深处,我们也彻夜狂欢、借酒消愁、派对动物。而现在,我们却已经失去了一切特权,成为全球六十亿人口之中,再普通的一个。普通,这个词却是对我们人生最大的讽刺。
看着镜子里日益衰老的脸庞,感受着〖肢〗体的逐渐不灵活,体会着呼吸开始一点一点变得艰难,然后,整个世界变了。我们不再年轻,周围所有的目光都已经无所谓了,我们只是木然地在生活里随波逐流,面无表情。
在记忆的最深处,我们曾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存在,孩童时的聪慧,大学时的出色,青春时的挥霍,我们也不切实际地拥有无数的梦想,但很快,理智就推翻了所有所谓的梦想,将我们拉回了现实,我们很快放弃了挣扎,选择一条‘普通’的道路,并且安慰自己,这才是社会的平均水平。
但是这种妥协,却不是勇敢,是宁愿,是甘愿。我们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从特别沦为普通,最终收敛起所有的不切实际,回归现实。
但是当我们看着克里斯托弗二十四岁的生活时,却猛然想到,那才是生活,那才是怒放的青春,那才是肆意的生命,和年龄无关,即使克里斯托弗已经四十岁了,比如说电影里的简和雷尼,比如说电影里的罗恩,他们才是真正的年轻,发散着让我们羡慕的光芒。而我们这些‘回归现实’的人,却早就在二十刚刚出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伴随着我们的梦想一起死亡。
卡瑞娜说,‘我理解他在做什么了四年时间,履行荒诞乏味的责任,完成大学学业。现在他终于解放了,离开那个充满幻象,脆弱不堪,父母管教,物欲横流的世界,离开那些阻碍他体验〖真〗实存在的东西。’
陌生的旅店,劣质的印象,豪放的旋律,撕开漆黑的夜幕和苍莽的天际,越过无边的森林和无穷的荒野,在孤独之中,还原内心最原始最基本的欢乐,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复杂。
当看着埃文-贝尔在屏幕上出现,我一直会产生一种错觉,这不是克里斯托弗或者埃文,这就是一个流浪者,他们二者是一体的,深邃的眼眸,一脸无辜的性感,蓝色大背包,空水壶,棕色的靴子,一点一点消失在公路上,沉迷于自然的魅力里。他就是一个超级流浪者,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属于这一片无垠的天际。
最终,他消失在了阿拉斯加那片荒野之中,静悄悄地,却悄然盛开着他的青春。他二十四岁,却比一百二十四岁更加富有,因为他拥有了我们所没有的缤纷。他的故事结束了,但就像他在木牌上刻着的话语一般,‘感谢上苍,我的生命是如此多彩’。
谁规定就必须按照世俗的观念度过一生,也许某一天我们就会荒唐地死掉,但请铭记,这是我们自己心甘情愿的。即使在克里斯生命的尽头,他曾经想过要回家,托尔斯泰的‘家庭与幸福’是他最后的寄托,但我想,他始终是不后悔的,因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看到了那片无垠的天空。只是,生命不能两全其美,不是吗?
趟过一条河,折一段树枝,跟着马群小跑,看见清晨的鹿,严肃的猫头鹰,这个世界所有陌生的爱意、敌意,都存在,而他有幸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不毋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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