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仁王聿见到了柳生的父母。一开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向放肆的哥哥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伯父伯母,他才反应过来,呆愣愣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生伯父是个很沉稳的中年男子,见到自家儿子受了伤只是嘱咐了几句,看来是事先从医生那里得出信息了。柳生伯母自看到自家儿子在床上的惨状,眼泪便忍不住一直往下掉……仁王聿看着这一切,紧紧握住拳头……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柳生学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柳生坚持自己确实没事以后,柳生伯父和伯母才终于离开了医院。病房里还是只有他们三个人,仁王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沉思着,仁王聿靠在他怀里,脸上犹有泪痕。
或许,在场诸人之中,唯有伤者对于现状很满足吧!
天色渐渐转黑,仁王看着自己怀中已然支撑不住的少年,慢声开口道:“阿聿,你先回去,这里有我照顾。”
仁王聿没有说话,只是咬牙紧紧盯着他,时而偏头看着柳生,露出悲伤的神色,。不言自明,仁王叹了口气,揉揉自家弟弟柔软的发:“我先出去买点东西,大家都饿了吧!”
仁王出去后,病房内只剩下仁王聿和柳生。仁王聿静静待在角落里不敢上前,反倒是柳生唇角勾出一丝笑意,向他招了招手。这一瞬间,却又让仁王聿心里忍不住难过了起来,柳生原先白皙的胳膊上竟是硬生生多了一个大口子,纵然盖着纱布,却仍可以让人感受到内里的动魄惊心。
“阿聿,过来。”柳生招了招手,依旧是那温柔熟悉的语气。
仁王聿慢慢挪着步子走了过去,柳生伸出双手,竟是把少年完完整整地搂在怀里。温热的气息,柔软的触感,柳生微微笑着:“没有关系的,真的。”他如此满足,有生之年,竟能拥他在怀。
仁王聿睫毛上仍带着一点泪,柳生细细擦去了,反手让少年的脸正对着自己:“如果能为你做些什么,我很高兴。”见仁王聿仍是一副悲伤的模样,柳生的神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相信我,真的没关系,很快就会好起来。”
两个人又是说了一会儿话,无形之中,随着时间逐渐冲淡的情谊仿佛又渐渐回来了,一切仿若当初。
夜幕渐渐降临,病房里没有开灯。仁王聿静静靠在床头,柳生的手托着他的腰,两个人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仁王重新回来时已是一个小时过后了。病房里略有些安谧的气氛让他有些不习惯……当然,柳生脸上的那种满足感和自家弟弟面上逐渐散去的悲伤让兄长大人明白了一些什么。又是叹了一口气,白发的高中生将买来的食物摆好,招呼自家弟弟来吃。趁着仁王聿去洗漱的一段,仁王栓上门,神色严肃。
“这就是你想要的么?”在对待和自家弟弟有关的问题上,仁王从来就不是平时的仁王。
柳生微笑着点头,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危险神色:“是。”
“你能确定一辈子和阿聿在一起,对他好,不是因为你该死的好奇心?”
“我确定。”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确定了,从少年决绝的离开和再见之时的冰冷神色……从自己这颗向来平静的心竟为他不规则的律动开始。那就是他想要的人,就算是绑,他也会把他绑回来。
一点小小的苦肉计又算什么呢?
夜晚,三个人的病房里静谧无声,只有月光,自远处洒下,丝丝点点落在人身上。
第二天早上,接到通知的立海大网球部正选全员到齐。幸村见到仁王聿的最初稍微愣了一下,终于眯着眼,露出一丝笑意。
“比吕士,伤没关系吧?”幸村细细看了看,比吕士的伤看起来凄惨,却也只能骗骗小孩子罢了,作为立海大网球部的无敌双打,比吕士对关节的掌控力度真是让人敬佩啊!脸上那些伤口什么的,小赤也红眼症发作的时候,可比这个糟糕多了……
“没有事,幸村,谢谢。”柳生回以微笑。
“那就恭喜了,比吕士。”心愿得偿啊!那个缩在哥哥怀里伤心的小家伙,终于成了你的囊中之物吗?果然平时淡然的比吕士,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只能化身腹黑的大灰狼啊……部长大人好好感叹了一番,突然又对自己佩服了起来,网球部的正选们,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呐!
来了又走。临走之时,走在队伍最末端的切原盯着低着头的仁王聿看了一眼,刚想伸出去的手却还是放下了。
不管怎样,阿聿还是没有原谅他,纵然粗心如他,也明白,当初把他和阿聿串联起来的那根线已经断了,就算重新绑起来,也会有一个疙瘩,就像他,此刻没有勇气冲上去冲着他撒娇,也没法让他摆脱悲伤了。
柳生的伤并不重,两天之后就出了院,他和仁王回到了神奈川,仁王聿继续独自待在大阪,。纵然这件事情已经算告一段落,仁王聿脑海里却会时不时浮现那个人和那张脸。
“怎么了?”远远看去,财前就能发现自家队员的心不在焉,再联想到前两天阿聿请假的情形,财前眸中划过一丝了然。
仁王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