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白皙而有力的拳头就停在黑衣男子的眼前,很难想象这样秀气好看的拳头居然会有堪比锐器般的巨大杀伤力。[看小说上 ]
而即便是这一拳头已经停了下来,但黑衣男子却依旧可以感到眉间传来的犹若刀锋压迫般的阵阵寒意。
冷汗在滴落的同时,黑衣男子的眼中也闪现出一抹残酷的笑意,而原本只要将拳头在推进一分便可以将其击倒的韩锥,却不知为何露出一抹浓郁的惊恐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韩锥忽然转性了?当然不是,韩锥的原则只有一个,对敌人的宽容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在他的身上从不会出现善良这种东西,他只懂得像把锥子将他的敌人刺穿!刺穿!刺穿!
那么这一刻他为何会停了下来?难道是第二个倒下的黑衣男子的那一拳给他留下的后遗症?当然也不是,虽说那一拳很疼,但却绝不算太重,至少对于韩锥来说,这种丧失了大半力道的拳头,他就算挨上是十拳二十拳也绝不会有太大的损伤。
所以真正使韩锥不得不停下动作露出这种惊恐表情的并非是以上两种原因的任何一种,而是黑衣男子手中那条陈旧而普通的项链。
或许与其说这是一条项链倒不如说这是一条微型的锁链,只因横穿链身的并不是什么饰物而是一把泛黄的小锁。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韩锥为什么会为这一条平凡无奇的项链而露出如此恐慌的神色来?只因他不但见过这条项链而且还很熟悉,所以当他看到这条项链的同时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戴着项链的那一个人。[看小说上 ]
比之前更为迅捷的动作,黑衣男子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高举的那条项链便随之消失不见。
南,古旧的锁芯之中清晰的刻着那个韩锥眼熟的南字,不会错,这是南俊的项链,这是南俊长久以来不论何时都绝不离身的那条项链,而今项链在这里,那么南俊呢?
韩锥是个十分冷静的人,然而他此刻却在颤抖,止不住颤抖的吼了出来。
“他在哪?!”
黑衣男子见状顿时露出了一抹残酷的笑意,冷冷笑道:“这辈子你都不会再见到他。”
仅仅是这简短的一句话便让韩锥如遭雷击般的木立当场,他怎会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而今他又怎能不去相信。
“我杀了你!”
当韩锥暴睁起赤红的双眼歇斯底里的吼出这句话的同时,这简短的四个字已不再是一种恐吓而是一种行动。
韩锥动了,没有人可以形容出他此时的动作,他迅捷的已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野兽,一只被愤怒所填充只懂得杀戮的野兽。
危险是一种信号,而这个信号最初源于韩锥那猩红的瞳孔之中,但奇怪的是,黑衣男子却在这份浓郁的恐惧之中吐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
死角,每个人都会有他的死角,每个人的身边都会有着许许多多无法看清无法洞悉的角落存在。
韩锥也是一样,在他之前冲入几名黑衣男子的视线死角之中时,殊不知他也将另外两名黑衣男子安置于了他的死角之中。
所以他错了,错在不该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南俊的项链上,错在不该被愤怒吞噬,更不该没有一丝戒备的冲过去。
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东西,就像人生一样,它可以很宽容很大方的给人第二次犯错的机会,也可以很刻薄很尖锐的令人连反思的机会都没有。
韩锥有没有错过?或许有又或许没有,毕竟曾经的事又有几人可以说的清?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一次他错了,而对于他的对手来说,他的错,绝不可能会被忽视,也绝不可能会被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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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小巷中,小刀伏在冰冷的墙壁上仿佛像是想要连那颗躁动的心脏一起吐出一般不停的呕吐着。
然而心脏并不是生于胃中,只有醉了的人,才会认为心脏和胃是一个观念,所以小刀醉了,而且醉的很厉害。
壶装的酒,生出酶斑的桌椅,破旧的店,风烛残年的佝偻老人,不知为何这些画面就像是凿刻在了刀子的脑海之中任他如何都无法将之挥去。
这些本都是与小刀没有任何关联的事物,但小刀却不由自主的将自己带进了那个如同棺材般隐晦落寞的幽暗之中。
甚至在这浓浓的醉意环绕上他甚至预见几十年后的那个孤独、寂寞,只能无声的躲在角落之中等待着死亡的自己。
人为什么会活着,这并不是一个问题,因其本身便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只为活而活,单纯的顺应着作为生物应有的活下去的**而已。
小刀缓缓的抬起颤抖的手臂,卷着衣袖拭去了嘴角的残渣,扶着冰冷的墙面摇摇欲坠的沿着眼前的幽暗走去。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幽暗的巷道之中陡然有道声音在小刀不远的前方升起,但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问候估计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消受,只因这里太暗,暗的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