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莱说他要去找丹殊,吴熙月第一反应就是:“你找他去报仇?”还有一句没有问出来,是替自己报仇,还是替那个叫旭勒的人报仇。
唉,旭勒估计就是萨莱的小伙伴了。
“我找他报什么仇?”萨莱长眉略挑,还挺惊讶道。
吴熙月囧了,“上回他过来你不是一脸仇人像么?怎么不是找他去报仇的?那你找他干毛?”
就他上回那表情,那口气,那模样一看就像是跟丹殊有仇的样子。
“哦,上回是上回。”萨莱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神色霁月光风,更显得眉目精致,“是我想通了一些事情,知道是自己误会他。这回过去找他是要跟他说清楚一些事情,因为他也误会了我。”
又低下头,抿着嘴角沉呤道:“我是想明白了,就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明白。还是找他一回吧,趁现在开始转凉,我骑着黑杜过很快可以回来。”
黑豹的寿命是20—30年,黑杜现在还是相当年轻力壮,长途跋涉是没有问题,十来岁的豹子是有足够的体力行走在原野上。
老实说,她真认为行走在原野上比行走在丛林更方便些。最少,不用爬上爬下,更不用担心脑袋会被树枝给打中。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瓦图部落在哪里你也不知道啊,总不能去了后到处乱找吧。”吴熙月是蠢蠢欲动起来,说话,她也没有去过瓦图部落呢。
萨莱喝了口汤,凉凉道:“你在部落里哪里也不能去,我去是要解决些很久以前的事情,你别在心里打什么主意。”
“我也没有说要去,只是到外面走走。”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清楚,就是想一想,唉,还是肚子里的小家伙重要啊,泪奔,伤不起的高龄产妇了!
萨莱几口将就野菜干加了肉一起煮的汤喝完,抹了抹嘴,笑眯眯回答,“外面走走也不行,乖乖呆在部落里最好。”
“没打算走到哪里去,等肚子再大一点我去凤凰山,马头山走走,到几个部落里看看也行。”说话间,吴熙月有一直在观察着萨莱,确认他眼里的阴霾真是散开许多,抿了下嘴角,试探道:“你去丹殊去解开一个什么样的误会?我能知道不?”
苍天啊,大地啊,……她真是忍了很久很久没问,像她这么能忍的真不多了!
只不过是解开了与丹殊的误会,对旭勒的欺骗昨晚是让狼王给点醒,虽然心里明白过来这种背叛同伴的人是不值得自己去深想,可还是有一根刺刺在心里,拨不掉也没有办法忽视掉。
目光微暗下来,波光潋滟的细目里闪过寒光掠过,萨莱沉声道:“我们被另一个同伴给欺骗,这次过去我需要跟他说清楚。”
吴熙月捧着已经是温的汤水慢慢喝起来,听着萨莱说着以前的往事,心里是好一阵感概,小伙伴,小同学什么的……果真是靠不住啊。
“我现在是明白了,石林大巫师之位一直是旭勒自己想要。为了要除掉我与丹殊,他是拿着自己的命来挑拨我与丹殊,存心要让我们两人残杀。”提到这些事情,萨莱目里阴霾陡盛,“很相信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来害我们。更没有想到那么一个需要我们照顾着的家伙心思竟然这么狠毒。”
说着,他连摔碗的念头都有了。
吴熙月连忙阻止,“别摔,别摔!为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摔个碗,不值啊!你要去解释就去解释吧。那叫什么旭勒的为什么上回我们去血巫族没有看到他呢?”
“死了,我从黑洞里出来,大族长跟我说他死了,丹殊自己是选择离开。”萨莱勾了下嘴角,脸上似有寒气冒出。
吴熙月松了口气,“死了就是一了白了,你还记较什么啊,更不用放在心上了啦。他都死了,就是等于把命做为欺骗与背叛的代价,全部都还给你同丹殊了啦。现在,就是看你怎么跟丹殊解开误会了。”
又突地想到那天丹殊说的话,吴熙月心里一突,“丹殊也是要做唯一大巫师,你……想不想做?”
萨莱,真不适合做唯一大巫师呢。
“我从来就不想当什么大巫师,更不想成为什么唯一的大巫师。”萨莱笑起来,懒懒的,别有风情万种,“成为唯一的大巫师太累了,丹殊想要就让他来吧。”
再来,他还不知道能陪着她活多久呢。
吴熙月弯着眉目笑起来,“那就好,如果真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加入大战中,要不就是站在顶峰,要不就是打入深渊,你们都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只要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真要面临那天她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不知道怎么地,吴熙月就是预感讷裕鲁河一定会发生一次大规模部落大战,而且是在不久的将来。
脑海里闪过阿颜骨那样意气风扬的俊颜,刚硬俊朗的眉间野心不掩,这样的男人又岂甘居于一隅呢?
原始社会也是一个英雄迭起的时代,或是雄居一方,或是败于山倒,没有一个时代是太平过的。
萨莱是次日离开了部落里,狼王回来没有再离开。三个月后,吴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