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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执意封驳的后果(1 / 2)

吕夷简好像百口莫辩惭愧万分,在家不停写检查。

首相丁相公好像也看不下去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一个呢?于是独独是他替吕夷简写了辩状。说事出意外,不能全部怪罪副相。当时大家四四六六把账算清了才同意官家上坟的,有这么些疯子拿着烧火棍来捅老虎鼻孔,他怎么能料到。而且不是也没事了么?

首相声威大,而且事先又没跟谁打招呼,一下子把夹在百官中想浑水摸鱼的任中师和张耆搞得有点昏头。说相公当日不是说好了随便咱们招呼吕夷简的么,怎地忽然转性替他辩护起来?

两人认定丁谓一定有什么后招没说。于是决定,暂时哑火,看看事态发展再说。

冬月初三的小朝会,垂拱殿偏殿里坐满了人,暖烘烘的火盆烧了五个,以至于有些气血旺的大臣都略略见汗。

刘娥在珠帘后出声道:“今天可有什么大事没有?”罗崇勋清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一阵交头接耳的低低说话声过去,鲁宗道开口道:“启奏太后、官家,参知政事吕夷简已上第五本辞相,请圣裁。”

刘娥还没说话,丁谓却好像等不及似的,赶紧出来道:“太后,吕坦夫无过,且不可因身在局外的悠悠之口误伤重臣,请三思。”

“丁相的奏本哀家看过了,不无道理。不过,此事于吕坦夫也非完全无过。至于是不是局外人不明真相的乱弹。还真说不清楚。这样吧,陈执中来了没有?你来说说当时情形。”

陈执中这两天也很难受,因为没人弹劾他。他暂时兼着御史中丞的位子,手下就是言官。其实大宋有个很好的文化氛围,不论是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只要认定有错,基本上都没人情讲,写文件开骂就是。这次自己也参与其中,属于陪驾重臣之列,有人骂杨崇勋。有人骂石元孙,更有很多人骂吕夷简,偏偏没人骂自己!

这很容易给人造成一个印象:陈执中把持了谏台!

危险了,大宋历来防官如防贼,从不允许任何人独大,尤其是说话的地方,要是只有一种声音出来,那就表示出现一种情况——朋党!

稍稍看过史书的,都知道朋党的厉害。这两个字在历代皇家的心中分量有多重,危害有多大。

但陈执中知道自己之所以不被弹劾。并不是因为自己把持了谏台,恰恰相反,是因为这些人都不喜欢他。当然,每个人看问题本能都朝自己的角度出发,他把这归之为自己性子太直,御下太严,得罪人太多的缘故。

可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这时只有出来,老老实实回话。把当日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对于当时吕夷简当机立断叫停銮驾,召陈尧佐护卫的事说了一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好像忘了梁丰在旁边出的主意。

他把事情汇报完,章得象和晏殊作了证,确实无误。

这就更引来争论,一边说这证明了小题大做就是从吕夷简开始,以致后来劳师动众;一边说当时患在肘腋。作为驾前最高行政官员,责无旁贷要做出最周全的安排。

偏殿内口水横飞,谁也没把尴尬脸红的小皇帝赵祯放在眼里,都尽情地享受着对喷带来的快感。

还是刘娥压住了聒噪的声音。问话道:“莱公,你看呢?”

寇准从进来就没发过言,一直闷着。刘娥问话,他才稍微欠了欠身子道:“各有道理,若是老臣,也要同吕坦夫一般处事。”言下之意,他是认可了丁谓的说法。

鲁宗道急道:“莱公,此话差矣,若非吕坦夫当时串掇官家谒陵,焉能有此事故发生?说来祸事的根源,还在他的身上。岂能以无事开脱?”

寇准听了,眼里忽然精光一闪,逼视鲁宗道。转瞬又垂下眼皮,话都懒得说了。鲁宗道才说完,其实心里马上就后悔起来,自己这张破嘴,怎么比脑子还要快?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瓢么。当年寇老西扯着真宗皇帝的袖子去打仗,可不比这个厉害千倍。咋就忽然在他面前管不住嘴呢?

赵祯也是气呼呼地看着鲁宗道。这老不死的,太讨厌了,你说就说呗,还用串掇二字,岂有此理!

刘娥倒是笑了,不管怎么说,决断还是在她手里。道:“众卿的意思,哀家都明白了。要说有过,可不止吕夷简一人。石元孙料敌不明,已然受罚。吕坦夫堂堂副相,焉能独免?依我看来,陈昭誉恐怕也难辞其咎吧?你身在帝侧,该司谏言,却并无一句,自己不想想么?”

陈执中满头大汗,站起来躬身认罪。

“哀家意决,吕夷简罢参知政事,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出迎北使,专责迎接此番北朝贺仪;陈执中除右谏议大夫;罢杨崇勋殿前都指挥使,除捧日、天武左右四厢指挥使;章得象、晏殊虽系仪臣无过,抑当自思,不罚。”

刘娥宣布完毕,鸦雀无声。

少顷,丁谓站了出来:“太后,吕坦夫有功无过,不该受罚,望三思!”

“已经说了哀家已经意决,丁相没听见么?”刘娥冷冷道。

“臣听见了,只是臣觉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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