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上,梁丰不动声色依旧同众人说笑。暗地里却观察雪里梅的神色,早上只是有些疑惑,这时候看来,果然暗藏忧色,强颜欢笑。只是掩饰得好,不注意愣是看不出来。
那几个愣子哪里注意这些,正敞开了说些爽气话儿,一时又说到王英,如今在他老爹手下,居然也混得有模有样,说是已经比以前武艺更高了许多,而且还亲自上过一两次战场,同党项小股部队对峙过。近来还要深造,学习兵书,并同他爹的爱将狄青做了好朋友。
提起边关来,几个将门子弟羡慕不已,恨不得也一同跑去,平生能入万马军中厮杀一番,也不枉了!
梁丰同他们浑说了一会儿,瞅个机会,起身离座,轻轻将雪里梅衣袖拽了一下,自己走进里屋。
雪里梅理理云鬓,转身跟了进来,贴身靠在梁丰胸膛问道:“什么事?”
“哼,你问我什么事,我倒要问你什么事哩!”梁丰冷笑道。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能有什么事。”雪里梅有些慌张,急忙掩饰强笑道。
“这么说,你是自愿要去喽?”
雪里梅一听便呆住,半晌才轻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方才楼下,锦儿已经全告诉我了。只问你一句,你要去么?”
雪里梅低头闷了半晌,抬头坚决道:“要去!”忽然又展颜一笑,抚抚他的脸颊道:“你放心,我只是你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知道的!”
她倒说的云淡风轻,却把梁丰唬出一身汗来:“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别做傻事,我不许你去!”
两行清泪忽然从雪里梅眼里夺眶而出,颤声道:“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他是王爷,是官家的兄弟,凭你再厉害,能拧得过他么?你放心。我绝不负你便是!”
原来,她早知道这场灾祸躲不过,却不愿连累情郎,是以瞒住不说,却打定了自己的主意。
“拧不过也要拧,惹急老子,同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梁丰怒道。声音不觉便提高了几度。
雪里梅还没答话,外面听到动静,已经嚷了起来。高双卯几步走到门边道:“我说,你这厮好久不来了,别才到就欺负我们梅嫂子啊!”原来他们以为小两口吵架,急忙进来劝架。
石宁也赶忙说道:“就是就是,她可是老好老好的人儿,你别得罪了人家,下次我们都来不了啦!”
梁丰正要解释。忽然心中一动,一个主意冒出。开颜笑道:“呵呵,我哪敢同她吵架?只是听说她最近被人欺负。心中憋气罢了!”
“是哪个贼死鸟恁地大胆?”石宁和杨文广异口同声喝道。“奶奶个熊,如此不开眼敢欺负咱们的人儿,须把那直娘贼揪出,蛋黄也给他捏碎掉!”
梁丰牵了雪里梅的手施施然走到外间坐下,把此事来龙去脉慢慢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赵允升的名字。直听得三个人睚眦欲裂,拍桌子打板凳怒道:“快说是谁,咱们现在就杀上门去,可忍不得了!”
“是赵允升。你们也去打么?”梁丰悠悠说道。
三个人一下子愣在当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妈的,怎么是那个二货,还真惹不起。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好半天,石宁才鼓起勇气。憋红了脸道:“那,我打他闷棍!”
另外两个一听,急忙点头,是好主意。只能这样了!
梁丰心中感动,举手抱拳道:“不枉我交了你们几个好兄弟!”这是真的。赵允升从小得太宗皇帝宠爱,又是当今官家的大堂哥。虽说他爹后来因为家庭斗争,当了开缺太子,但毕竟是一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嘛。为了他梁丰,小几位敢去打闷棍,已经是豁出去了!
“但是,却不用你们拿刀弄杖的。明着跟他干,咱们不是对手,真干不过他。况且那也不是我的强项。哼哼,连刘筠老儿我都敢阴,他娘的一个虚位的王爷,我还收拾不了啦?”
众人忙问他有甚好计策。这厮却神秘地笑而说其他道:“此计说来也不费什么力气,就是差了几样物事,雪儿,你去安排人买来!”
当天几个人一直窝在缀锦楼笑笑闹闹商量计策,梁丰把各自的任务角色分配完毕,各种细节都交代清楚了,直到很晚才各自散去,梁丰自然要留在这里小住一宿。
夜深人静,两人疯狂地滚着床单,唇上互相沾了对方的许多体液,才喘息着相互扶持靠下。雪里梅又强撑着受累的身体,取过丝巾给梁丰擦着身上的汗水。这厮只是以手抚额,闭目养神。
雪里梅擦着擦着,看看他浓密的双眉,英挺的面庞,不免又春心大起,忍不住俯下头去,在他额头亲了一口。瞬间又娇羞不已,把自己脑袋埋在他的腋下。
梁丰嘿嘿轻笑,抚摸她的长发,仍是闭着眼道:“爽啊,看不出来你腰功恁好,实在颠得!”
“愧不敢当,客官多日不来照顾奴家生意,已经生疏了许多,今日正好松散松散筋骨罢了!”
“哈哈哈!”梁丰一阵大笑。
“喂,你说,要是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