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雨过天晴,翠盖欲滴的景色。不过荷花绽放,红红白白,一眼望去,有无边无际之感。赏荷亭中,赵祯梁丰君臣对坐,坐中梁丰极不厚道地顺手抄袭了一首七绝送给赵祯:“毕竟金池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官家赵祯龙颜大悦,宝贝地命人把梁丰墨迹仔细收好,回头装裱悬挂。
“今日约你出来,有两件事同你说说。第一件,大娘娘欲派你外任,你可愿意么?”
“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在哪儿呆着不是呆着?说吧,去哪儿?”
“还没想好呢,朕倒是希望你别离的太远,就近一州县就好。太远,朕就见不到你了。”
“嘿嘿,多谢官家情长,我也舍不得官家你。那你看着办吧。第二件事呢?你那王家娘子?”梁丰嘴角微扯,有些坏笑的样子。
“呵呵。”赵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两件事,第一件事药引子,第二件才是正题。总不能巴巴地把人家请来就单刀直入吧,好歹有些过度。没成想梁丰直接就揭了自己老底,不免有些脸上发烧。
稳稳情绪,吞口吐沫,赵祯开口道:“你上次出那主意好像不灵啊,丁谓一直就没动静,没帮朕说啥话。”
“咳,白眉赤眼的,你的婚事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是太后同你私下说说,又没摆上议事日程。要想丁谓帮你,得你自己个儿先把这事挑开,到时候人家才好说话不是?”
“那朕该怎么办?”赵祯问道。
梁丰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这几日抽空多陪太后聊聊天,让她老人家开心开心。多半就会说到你的事儿,到时候你就顺势答应下来,只说这事你不懂,任凭太后替你挑选就是。不过希望能听听大臣们的主意,最好是请御史台的言官们把把关,看看那两家有没有前科啥的,避免弄来个家底不干净的。”
“这跟丁谓之有甚关系?不是说请他帮忙么?”赵祯不解道。
“真笨,连御史台都知道的事儿,政事堂能不通知到么?那时候丁谓才好借此因头开口说话啊。你要是直接请政事堂把关,那不就是在提醒你大娘娘警惕么?”
“哦——,对对对,原来如此啊。呵呵,好好好,朕听你的。”赵祯恍然大悟,高兴起来。
君臣二人复又说笑、吃喝、看风景。
这时候,远远走来一队人马,几个宫娥、黄门簇拥着一个宫装少女朝这边走来。赵祯扭头看到,笑着起来:“呵呵,妹妹来了。”
那少女在众人簇拥下来到赵祯跟前,裣衽一礼,轻声道:“见过皇兄。”站起低头又朝梁丰微微点头。这少女正是赵祯现存的唯一妹妹,一母同胞的赵妙元。
梁丰赶忙抱拳躬身施礼道:“臣梁丰见过公主。”
赵祯朝梁丰笑道:“这是朕唯一的妹子,长公主。你还没见过呢吧。”
“是,臣是头一次拜见。”
“妹妹,这就是朕常跟你说起的梁丰,今科探花郎,现在开封府任户曹参军。”
“久仰了!”赵妙元还是轻轻说话,只是稍微抬头朝梁丰看了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这一瞬间,梁丰见到这少女肤色白皙,眉清目秀,甚是端庄秀丽,只是瘦弱,有些病态的样子。
“既是探花郎在此,臣妹斗胆,想求他一幅墨宝,不知皇兄肯答应否?”赵妙元侧头对赵祯说道,脸上有祈求之意。
赵祯就这么一个妹妹,虽然不知道自己同她是一母同胞,但怎不疼爱之极?忙回头笑吟吟地看着梁丰道:“如何?再动一回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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