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为啥?”小嫦贴在他胸膛,柔声问道。
梁丰手面忒不老实,左右把玩面团一般柔软的物事,一面闭眼笑道:“为的是这个民族,这个国家,这个朝廷!”
“不是说那个薛蟠不好么,怎地又让他做了副班长?”小嫦偶尔也听些国子监趣闻,对这个薛蟠早就心怀不满。
“呵呵,不好归不好,可是杜厚泽选他,有什么办法?说起来,这个小杜倒是个知人的,就不知以后压不压得住这个薛文龙了。”
“难道薛蟠真的是个人才?”
“呵呵,当然。这小子的脑子,恁地好使。”梁丰一面回答,一面又回味起竞争的过程。要说杜厚泽倒是品学兼优,但平日有些假清高,真功利。其实喜欢他的人也不是很多,最起码比起人气来就差了庞元英。但只可惜庞元英空有威名,发表什么竞选演讲,中规中矩,总是摆大道理,表达自己如何清廉,如何公正,毫无新意。
杜厚泽却自从和薛蟠勾搭上,两人偷偷密议,最后用了薛蟠的主意,开口就说,上任要干几件事。第一,尽快把起社的架子搭起来;第二,要组织全班同学来一次冬季联欢,加强交流,实现和谐班级;第三,要比照朝廷制度,拿出一部分钱来(当然是公家的),先替众人量身订做一套率性堂制服,个个整齐划一穿上,保管jingshén面貌为之一新。让家长们和社会上刮目相看,再不用衙内眼光招呼自己。
他这些提议得到几乎所有同学的欢迎,于是不选他选谁?
庞元英落败,却并无愠怒之色,踏踏实实被选入了首席监察,也是广大同学对他人品的高度信任。而且按顺序排列,他就是下一任班长的首席候选人,只要紧紧盯住杜厚泽,那厮一出错,便可以优先参选,也不吃亏!
梁丰听说了杜厚泽竞选成功,选定了薛蟠做副班长后,立即明白这背后操纵的必定是薛蟠无疑。就杜厚泽老子那副死人嘴脸教出来的儿子,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用那种施政纲领来引诱众人。
索性再等几天,等他们做好制服以后,再请薛中丞、晏侍郎来讲课,那效果,定然是相当滴好啊!
九月廿三,梁丰还没下请柬呢,薛奎倒是着急了。写了封短笺给梁丰:“即领圣意,岂能空俸?比来冗事稍减,心悬使命。足下可视老夫尤能为一二言乎?”意思说你小子怎么还不来请我去上课?我都等不及了,难道不相信老头子还能登上百家讲坛么?
梁丰看了信,哈哈大笑,急忙安排赵君石和张庭,前前后后好生布置一番,又连下两封邀请函,诚邀薛中丞和晏侍郎登坛说法。
薛奎和晏殊一老一少两人自然高高兴兴结了帖子,欣然前往。
他两人的课连着讲了三天,却在这三天时间里,蔡齐弹劾梁丰的奏章正进入了大讨论的阶段。
因为事情有了进一步的变化,招致了更多的议论。但其中投入波心的第一块大石头,竟然是孙奭写的辞职报告。
“臣衰朽残年,蒙恩判院,老迈昏庸,致使颓败不堪,是罪也!然今抱薪之际,同判梁丰玉田,不循旧礼,枉然施为。任由学子自选首领,君子揖让之风,手足悌爱之情,荡然无存。仅余尔虞我诈,名利相争,再一再三,变本加厉。苟虽暂得貌合,然内已神离矣!奭虽不才,亦羞与此辈奸诈之人为伍,伏请君上,念臣风烛,准予谨辞判院,不胜感激涕零!”
奏章中大骂梁丰挑动竞争,使儒家倡导的君子相互谦让,兄弟互敬互爱的风气荡然无存。只剩下大家赤裸裸地搞竞聘,满嘴许愿,利诱同学。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比较不错,但实质上是让同学们进入一个貌合神离的状态,彼此不信任,彼此嫉妒,这种状况怎么得了?
老头每一次骂人,都会有一帮追随者跟上他的脚步。这次也不例外,有了蔡齐的弹章在前。于是朝廷里就传出谣言:孙奭虽然管理有些问题,但老人家是正直的君子,不屑用那些下作的手段来营造虚假繁荣。这个梁丰乘虚而入,仗着被官家宠爱,被相公赏识,才来几天,就利用无知学子,挤走老判院,自己把持大权。无非是想踏着别人的肩膀朝上爬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