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的东西,你们要去感化他?真是抓狗屎都不知道臭!
他六十好几的人了,脾气却老而弥辣,也懒得同这帮子闲人扯淡,直接就去找鲁宗道开方子:“贯之你看着办吧,老汉我不是来和你谈打不打的问题,是谈给多少钱,啥时候打的问题。”
鲁宗道却有些退缩了,毕竟他最爱惜羽毛,日常当首相,都是下面这帮小弟抬举帮忙的,现在这么多人说打仗不好,自己就要掂量掂量。于是推脱道:“莱公稍安勿躁,如今物议纷纷,贸然出兵,胜负难料,咱们何必担此骂名?且待太后决断。”
“鲁贯之,当初说得好好的事,你怎么能说变就变?现在机会千载难逢,难道你不记得太宗、先帝几次三番被赵德明父子等折辱之耻了么?不记得咱们的土地一寸寸被占了去,现在他们都在内部称帝了,你们还要装聋作哑不成?”
鲁宗道虽然敬畏寇准,但毕竟也把首相的板凳给坐热乎了,不再像起初那么战战兢兢,被寇准抢白几句,就有些挂不住,便耍赖道:“莱公言重了,什么当初什么现在?难道本官便不是为朝廷打算么?陈年旧事,总是去提它做甚,现在赵德明对我大宋称臣,何曾有称帝之说?无非是乡野顽童,不谙礼制,或有僭越罢了。我们教化指正便可,岂能为了些许小事就大动干戈?何况朝廷有没有这笔钱还两说,要是没钱,说啥都是白搭!”
寇准看鲁宗道翻脸不认账,浑身发抖,却还真的拿他没办法。级别上人家现在还高自己半级呢,能上去咬他?一时间须发戟张,怒气冲冲就去叩阙,要面呈太后,讨个决断。
刘娥也正难过得紧,桌子上放着的可不光蔡齐的本子,还有那个老搅屎棍孙奭、太常寺卿章得象、几回同御史中丞擦肩而过的陈执中等等,个个都是王大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摆明了车马不让朝廷出兵。
反之,京城的武将们却是一片喊打喊杀之声,纷纷议论,朝廷早该出兵教训党项这帮兔崽子了,现在机会难得,不上去捅他娘的菊花一下子真亏得慌。尤其以撤了职的杨崇勋、石元孙等叫得最响。后来居然连折家老太太也在某些场合表态:“老太婆一个孙子已经去戍边了,若是需要,剩下两个加起来三百多斤,也可以一起交给朝廷!”
老娘们儿都说这话,可见京城乱不乱?
新贵宠臣夏竦却一直按兵不动,冷眼观察世态,暗地里同赵老八联系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是:不能让太后同武将们一条心!必须给她们之间造成隔阂,这样一来,武将离心离德,对早日促使官家亲政有莫大的好处。反正西北土地放在那儿又跑不了,等将来官家屁股坐稳,再讨伐不迟。机会么,总会有的。
计较商定,夏竦便向刘娥说了两句话:“文臣劝谏出兵,非是畏战,而是为了朝局稳定。区区党项,癣疥之疾,何足挂齿?倒是武将们的情绪要注意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煽风点火,万一大队人马集结西北,忽然做起乱来,可不太好收拾!”
刘老太太冷汗淋漓,赶紧决定,暂不出兵。只是吩咐西北诸边严阵以待,以防难民逃窜夹带奸细或者忽然变为匪患侵略国土。
这个破诏书一传到永兴军,王德用目瞪口呆,如锤擂胸般地难受。韩琦更是涨得小脸通红,心里怒骂朝廷那帮蠢材!
这不等于打麻将清一色都落听了,关键时候摸了个红中起来,还有比这个更气人的吗?
只有梁丰似乎还好些,他是领教过那些狗皮膏药的,还不死心,连夜密信写罢,派人抓紧时间送回京城,直呈官家预览。
因为这时候那边两父子又对峙上了,暂时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势态。
梁丰心中存了万一的希望,觉得小官家这时候怎么也该出把力气了。好歹也是为他办事不是么?
他想了又想,干脆提笔又接连写了两封信,还附带自己的一封奏本。信还是寄给赵祯,奏本则是呈朝廷决断。几篇文章隔一天发一篇,呈流水状态向京城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