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礼数。”
郝摇旗罗里罗嗦地解释时,刘体纯等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随后告诉邓名,在刘宗敏用大炮轰击城墙时,突然有一天大炮屡屡炸膛,或是经常哑火,牛金星断定必是高明衡在城中摆出阴x门阵。于是郝摇旗就请少林方丈、弟子齐上阵,摆出阳门大阵,果然火炮恢复如初,当天闯军上下就齐声颂扬牛金星高瞻远瞩,有先见之明。
“你们亲眼看见高明衡摆阵了?”邓名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当然没有,他是在墙后摆出来的,我们怎么看得见?”刘体纯理直气壮地答道:“但若是没有,为何我们的大炮会纷纷炸膛?”
“分明是你们没使用过大炮,又心里着急,想要一下子就把城墙炸开,所以填药太多了!”邓名觉得这是明摆着的事。
“若是城内没有摆阵,我们请这么多少林和尚助阵,按说火炮威力应该大增才对,可并没有比以前强啊,城墙还是炸不开。”袁宗第回忆着当时的场面,指出城内必然有什么举动抵消了城外阳门阵的效果。
“因为阳门阵压根就没有用。”邓名感觉没法和这些人把理说清楚,但事关军事行动,怎么能容忍这种儿戏一样的战术继续流传?邓名只有硬着头皮争辩下去:“如果阳门阵真的有用,为什么你们以前不早用?是不是有大炮的军队都会带上几个和尚,关键时刻往前面一站,那不就顿时山崩地裂,城塌地陷了吗?”
“提督万万不可有此想法!”刘体纯听完就是一惊。当初牛金星给大家介绍这种战术和破解之法时,就有闯营将领提出过类似的设想,而牛金星马上断然予以否定:“对方使用邪术在前,我们后用,事急从权,佛祖也不怎么会怪罪的。牛军师说,如果我们贪图获利就屡屡首先主动使用,让佛门弟子蒙羞,就会惹得神佛生厌,必遭天谴!”
“罪过,罪过。”袁宗第也低声忏悔了一句。他还记得牛金星严厉地指出首先使用邪术或许能躲开火炮,但躲不开上天的天雷。每当想起此事,袁宗第都会再次忏悔一声,请求天上的神佛宽恕。
见到周围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甚至连自己的卫士都满脸严肃,明显地赞成他们的观点,邓名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听说过,鸦片战争时清兵曾经企图用这招来对付英**队的大炮。
“不过一点儿用也没有,英军的大炮当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邓名想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就对众人提出用实验来验证一下。
“怎么进行实验呢?”刘体纯现在感到很无奈,这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有无数战例已经证实,又符合阴阳五行规律,怎么邓名就是不相信呢?
“我们自然是分成两个组,每个组安排十门炮,其中一组有女人站在边上,另一组没有。两个组的大炮装药的数量完全相同,看看会不会有差异。”邓名表示,如果担心安全问题,可以用延时引信来解决,而且为了公平起见,两个小组都要采用相同的试验条件,也就是都用延时引信来点火。
“实验完了以后,再试一试洒狗血,看看能不能让相同装药量的炮弹打得更远,或是降低哑火的次数。”邓名环顾周围众人的表情,发现包括周开荒等卫士在内,所有的人都向自己投来不信任的目光。刚才李星汉还一直在背后偷偷拽邓名的衣角,暗示他不要公然挑战军事常识,以免在万军之前出丑。
但邓名对李星汉的建议充耳不闻,甚至还对夔东四将挑战道:“我坐庄,赌这种阵和狗血都没用,一赔十,你们谁敢和我赌?”
贺珍、郝摇旗都被邓名既无知又不肯虚心学习的态度激怒了,不过他们也不打算往死里得罪邓名,都表示不用一赔十,只要一赔一就行,他们每人都和邓名赌一百两银子好了。
“一百两?你们就这点信心?”邓名笑道:“算了,就一赔一百吧,若是我输了,我就给你们一个人一万两银子。我在袁将军那里存着好几万两呢,肯定赔得起。”
“那就一万两!”贺珍本来不好意思赢邓名太多,但看到邓名如此步步紧逼,让他的火气腾了起来:“末将若是输了,也赔给提督一万两银子。”
在贺珍和郝摇旗的鼓动下,刘体纯也与二人共进退,赌上了一万两。只有袁宗第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本人平生不好赌。”
任凭另外三个人如何激将,袁宗第就是不为所动。他在心里琢磨着:“三太子是火德,这种阵在他的周围多半没用。”
虽然袁宗第背着大家悄悄做过爆破试验,证明了爆破城墙并不需要邓名在旁边,但袁宗第一向不打没把握的仗,今天他打定了主意,要先看看赌博的结果。如果今天三太子赢了,袁宗第就打算等到与邓名分手后,再重复一次今天的试验看看。至于狗血的阳气能不能加强火炮的射程和威力,袁宗第也不认为在邓名身边做试验有太大的意义。火德三太子对火炮的增幅效果很可能过于巨大,导致洒狗血的加成效果变得非常不明显。这个试验他也打算先看看,等将来自己关起门来再做。
……
李来亨把大部队留在后面,自己带着亲卫一路向钟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