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部队上。已经吃过三次亏了,李世勋恨得双眼冒火。郝摇旗显然没料到,很快就被清军击退。李世勋亲自领军冲杀,紧紧追在明军身后,誓把郝摇旗剁成肉酱喂狗。
没想到郝摇旗用来侧击的主力部队居然也在身上带着铜钱、布料和那种该死的碎银子,被清军轻易击退其实也是二次诱敌的诡计。“郝贼算你狠!”在全军失去控制后,李世勋大骂着再次落荒而逃,这是他第四次败在这种鬼域伎俩之下,李世勋发誓这将是最后一次。
上次郝摇旗最终还是被从襄阳击退,他没有心情把诱敌计的加强版向贺珍炫耀。所以今天贺珍并不知道他和郝摇旗英雄所见略同,把这个计谋进行了同样的改进。
“李贼怎么变精了?”贺珍等了半天,依旧没能等来清军的全线猛攻,心里越来越焦急。他布置在前面的弓箭手,身上都带着铜钱和碎银子,就是为了眼前这种情况准备的,只要清军出击就能再度制造混乱。
在贺珍的对面,其他清军将佐也是一样的焦急,纷纷对李世勋嚷嚷,说如果再不出击就会让敌人跑了。
但李世勋表现得极为沉着,冷静地分析道:“对面不是郝摇旗就是贺珍,本将估计贺珍的面大。”
上次郝摇旗侧面主力进攻被挡住后,诈败引诱自己追击时,那场面可比今天逼真多了。李世勋觉得不像是郝摇旗,肯定是贺珍;如果是郝摇旗的话,多半会有些新鲜花样;只不过李世勋也知道郝摇旗很蔑视自己,说不定原封不动地再来一遍,指望自己再上当,这也是他不敢百分之百确定敌将身分的原因。
“贺珍这个贼我很清楚,就是一条野狗,看到抢功、占便宜的机会就和闻到血腥味一样,绝对第一个扑上来,但让他吃亏那就万万不能了。”李世勋一边说,一边认真地观察着明军的动静。对面诈败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李世勋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实在太愤怒了,嘴唇和手臂都在哆嗦。李世勋紧紧咬着嘴唇,竭力控制着心中的情绪,他知道现在若是开口说话,估计连声调都会控制不住了。好吧,就算你们认为我是蛤蟆,今天也要让你知道蛤蟆的厉害!让你知道蛤蟆也不是好惹的!”
愤怒地在心中赌咒发誓,过了良久,总算能用正常的语气开口说话了,李世勋继续给部下们讲解着自己的思路:“贺珍已经扔了那么多铜钱、布料还有碎银子了,换作别人,若是看我们没中计说不定就走了,但贺珍不会,他不把东西抢回来是不会舍得走的。我们只要不动如山就好,贺贼肯定会再次发起进攻。”
李世勋的注意力现在主要集中在侧翼。根据他的经验,在地上有大量财物时,清军固然会发生严重混乱,但是对明军也会出现问题。负责扔银子的大都是诱敌的辅兵,为了保命不让清兵追上就会拼命地跑、拼命地扔。但若是明军主力反身又沿着这条路杀回来,明军的士兵也会忍不住去捡。
“若是敌人不进攻的话,等那边我们的人捡完了,就把他们调回来进攻。”李世勋现在背靠汉水,面冲东方,对于北面的战场看都懒得看一眼,只是随随便便地伸臂一指那个方向:“若是贺贼接着扔,我们就接着捡,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扔不扔银子!”
又等待了差不多一柱香那么久,突然东面响起了明军的战鼓声,大批甲兵重新走上前来。这一次他们的队形变得十分严整,刀盾、长枪、锤斧,兵种齐全,队列井然有序,一层层地排开。很快鼓声变得更急,整条战线上的明军齐头并进,向清军逼来。
看到明军真正的实力后,其他的将佐都有些骇然,对方现在的气势和刚才完全不同,简直就是两支军队。刚才要是知道明军是这样的齐整,那些叫嚣着追击的将佐也绝不会贸然行动。现在清军将佐们都收起了对明军的轻视之心,凝神准备迎战,他们对李世勋佩服得五体投地。
清军再次投过去的箭雨再不能丝毫拖慢明军的脚步,对方的弓箭手也在不停地还击,以干扰清军的远程投射武器。很快明军就走到清军面前,看到前排大批的清军士兵已经放平长枪准备拒敌时,明军的前排枪兵突然侧身让开,从他们背后冲出大量的刀盾兵,这时他们都把盾牌背在身后,手中拿着标枪,闪到前排后。
这些刀盾兵借着冲出来的气势,就把手中的标枪用力投向不远处的清阵,投掷的同时纷纷发出大吼声:“中!”
无数的标枪划空而过,清军掩护的盾牌兵还来不及举盾,这批标枪就纷纷贯入清军阵地中,前排的清兵顿时就被砍倒了一排,头、胸中枪的人一声不吭地倒地断气,腹部和腿部受创的士兵一刻不得死,就在血泊中发出凄惨的呼叫。
“中!”
“中!”
冲出来的每个明军刀盾兵除了右手的那支标枪外,另外一只手中还握着另外两根,投出第一根后他们马上取过第二根投出,接着就是第三根。
明、清两军的战术和装备非常近似,精锐的刀盾兵在向对方长枪林发起冲锋前,总会以标枪三投开路。而在投枪的时候,也是这些精兵最危险的时候,他们把盾牌背在身后,刀也还在鞘中,无论是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