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的进展相当的顺利。遭到突然袭击的蒙古八旗一开始就被打得晕头转向,明军不但有熟悉地形的巨大优势,而且还拥有三比一的兵力优势,尤其是在各个关键地点,攻击一方对防御者的优势都在十比一以上。
“我们可以从此战中得到什么教训呢?”战斗展开一个时辰后,各条战线上捷报频传,得知明军已经控制住营地外围而顺治还没有开始突围后,邓名对身旁的任堂开玩笑道:“以后无论多忙,我军都得自己扎自己的营地。”
八千明军披甲已经在营地的外围形成了包围圈,后续的辅兵也正在赶来,不过在黑夜中辅兵对战斗部队的帮助不会很大。任堂向邓名提议道:“让部队转入防御吧,我们没有必要立刻进攻鞑酋,天明后我们再攻击,伤亡会小很多。如果我军伤亡过大,江南那些督抚说不定又会起别的心思,说不定会主动攻击我军来向虏廷邀宠。”
“任少校说得不错。”在邓名的原计划中,明军会发起连续的攻击,直到杀死顺治为止。但执行这个计划的前提是顺治尝试突围,这样明军就要攻击皇帝的御前侍卫和中军大营,牵制突围清军的兵力,同时尽快制服抵抗,让局面变得简单明了,以防顺治金蝉脱壳。
既然现在清军采用比较保守的战术,邓名也就倾向于稳扎稳打,以便减少明军的损伤。江南的几个督抚不过是与明军合作,是敌人而不是盟友,唯一能够阻止他们进攻明军的就是实力的差距,邓名对此非常清楚。
当明军转入防御后,顺治也感到压力顿减,乱兵并没有继续向皇营进攻,给了御前侍卫从容部署的时间。
“坚持到天亮就好了。”不少御营的军官都大声地鼓舞着士气,给那些初次上阵的御前侍卫打气:“一旦到了天亮,周围就会有大批的援兵赶来护驾!”
直到现在,顺治的亲卫们仍然认为这是一场绿营的叛乱,虽然不知道是谁煽动的这场叛乱,但他们都深信叛将无法完全控制住军队。有的军官还认为,此时有一些叛军可能受到蒙蔽,还不知道他们正在攻打御营。只要等到天明,把顺治的皇旗高高地竖起来,并宣布对胁从既往不咎,给倒戈反正的官兵论功行赏,就可以动摇叛军的士气和战斗意志。
外围的三千蒙古八旗被击溃后,有一部分人向皇营靠拢,已经登上营墙开始防守的禁卫军毫不犹豫地向他们射击,阻止任何人靠近皇营的城墙。
“不许靠近,否则一概视为乱党。”禁卫军军官在墙头向着溃兵大喊着:“如果你们是皇上的官兵,就转身向外,为皇上保卫营门,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在禁卫军无情的攻击下,溃散的蒙八旗不得已停止了脚步,转身向着外围,成为皇营营墙外的第一道防线。幸好明军并没有尾随追击,这些人没有受到持续的攻击,混乱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不再叫嚷着继续向皇营涌过来。
“皇上,”一个御前军官跑过来向顺治报喜:“御前戒备森严,乱党无法趁虚而入。”
“好。”顺治的心情此时也放松了一些,周围的喊杀声较之前已经小了很多,在他看来这是局面不断转好的征兆。
即使是那些有战斗经验的八旗军官,大部分也因为局面趋于平静而喜悦,在他们看来敌人没有混在乱军中一起冲击皇营,这是乱党犯下的巨大失误。不过也难怪,毕竟在一片漆黑中,乱党也难以在短时间里察觉皇营的位置;兵荒马乱的时刻,再有本事的统帅也无法控制全军,发起协同攻势。
只有极个别的人有些不安。在正常的情况下,叛军一定会尽快地发起对皇营的进攻,因为皇帝的积威对于小兵的影响是很大的,如果不能尽快地歼灭御营,那局面很容易发生逆转。
“难道叛军确信周围不会有勤王军吗?”有一个人心里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但他没有敢说出来。
另外还有一个军官也心神不定,叛军组织得不够好是很正常的,不过叛军领袖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方法是强攻皇营,以造成既成事实,而不是在黑夜里停下来整顿部队。当然,这也可能是那个不知身份的叛军统帅犯下的一个重大失误。但本着料敌从宽的原则,这个御营军官更担心叛军统帅另有图谋——某个他现在还想不到的阴谋。
“皇上,”有这种忧虑的几个御前军官先后向顺治进言,主张派出求援使者,让高邮、扬州派出勤王部队。这些派出去的使者还可以在路上收拢他们遇到的每一支清军,让他们赶来保卫皇帝。一个御前军官回忆了一下营地周围的地理,对顺治说道:“奴才敢请皇上让奴才突围求援,外围几座营地之间都有空隙,叛贼趁黑而来,忙着攻打周围的几座营地,现在应该到处都是空隙。奴才现在突围,天明后就能把高邮的勤王军带回来。”
“去吧。”顺治想了一想,就答应了这些军官的要求。
“喳。”临危受命的禁卫军军官更不迟疑,纷纷离去,各自点了几个骑术精湛的部下。把任务仔细交代过后,这些去找援兵的使者就来到营门前。在无数禁卫军官兵紧张的注视中,营门被打开了一道缝,让这些人全速出营。当营门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