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苏季子。本洛阳人氏。姓苏。名秦字季子。因假托苏季子之名而自荐于秦王帐下大臣吕不韦门下以托为门客。想以经得吕不韦而向秦王举荐。只是。昨日亭上一叙。他这一番痛思了数年之久的言论。却并不为秦王所重视。更不曾为他捞得來一官半职。这不由得让这苏秦痛恨万分。
要知道。秦王唯才是用之说。却并不是空话。如现居于六部主事的百里奚。吕不韦二人。若依这二人原本之身份。如何又能居于此等显赫之位。然而。如今这二人。已经是大秦之肱骨之臣。最为秦王所重用。
再还有那陆准其人。再还有其它如杨龄。黄羽等。此刻。各自亦居于秦朝中位居重位。
就冲着这一点。苏秦以自身才学论。自然是想着秦王亦能予他一高位。也好能衣锦还乡去。
可惜。秦王好像并不曾看把他的大论给放在心上。只是客气的把他给送走。并着吕不韦给安排个官职予他。
苏秦本是傲慢之人。秦王如此慢怠于他。于是暗恨于秦王之轻慢。遂生离去之心。
门客者。乃是依附于诸多王孙公子豪族之辈。以才智而显于诸王孙公子之流。虽是依附。但却并不是奴隶。对于门客之來去。却是很自由的。
这苏秦自觉得再呆于吕不韦门下为门客也沒有多大出息。再则也是恼于秦王轻慢于他。不识他之苦心大计。遂暗恨之余。择日就卷了细软包裹而去。心中定计。他定要这秦王大大懊悔一番。
遂西奔于楚。会见于楚怀王项英。进而纳于言曰:“臣以天下地图说之。诸侯之地五倍于秦。吾料度诸侯之卒当十倍于秦也。六国合力通盟为一。并力西向而攻秦。秦不得御六国之兵。必破矣。”
“夫衡人者皆欲割诸侯之地以与秦。秦成则其身富荣。国被秦患而不与其忧。是以衡人日夜务以秦权恐愒诸侯。以求割地。故愿大王熟计之也。窃为大王计。莫如以齐、鲁、吴、楚、燕、赵为从亲以畔秦。令天下之将相会于洹水上。通质结盟。约曰:‘秦攻一国。五国各出锐师。或挠秦。或救之。有不如约者。其余五国共伐之。’诸侯从亲以挡秦。秦之甲士必不敢出于函谷以害山东矣。”
苏秦再进言道:“楚。天下之强国也。据地八千余里。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粟支十年。此霸王之资也。秦之所害莫如楚。楚强则秦弱。秦强则楚弱。其势不两立。故为大王计。莫如从亲以孤秦。臣请令山东之国奉四时之献。以承大王之明诏。委社稷。奉宗庙。练士厉兵。在大王之所用之。故从亲则诸侯割地以事楚。衡合则楚割地以事秦。此两策者相去远矣。大王何以决择焉。”
诚如苏秦所说。天下十四诸侯。秦国如今已经并其四数。占西南半壁江河。然而。若是天下剩余的吴。楚。齐。鲁。燕。赵六大强国勇盟合力为一。再西向以攻秦。以秦之一地御六国之兵。必为六国所破也。
而若是不立这个盟约。则六国之地。必为秦国所分而击之。到时候。可就不是他们这些王族称孤道寡之时了。而是南面以称臣。
形势所迫之下。只要他们不想称臣于秦。只要这事有人从中穿争引线。这个盟约有九成以上可能是可成立的。
而如今。确正有这苏秦站了出來。充作这个穿针引线之人。所以。楚王在赞许之余。即为为使。出使吴国。
苏秦以楚使之身而见齐恒公管符于济州而进谏曰:“齐。四塞之国。地方二千馀里。带甲数十万。粟如丘山。三军之良。五家之兵。进如锋矢。战如雷霆。解如风雨。即有军役。未尝倍泰山。绝清河。涉渤海也。”
“临菑之中七万户。臣窃度之。以每户三男丁计。不需发别远诸郡县。只临菑之卒就已二十一万矣。临菑民富而殷实。其民无不斗鸡、走狗、六博、阘鞠。临菑之涂。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挥汗成雨。昔者。晋。韩。魏三国之所以结盟者。是为畏秦国者。三国为与秦接境壤也。”
“晋。韩。魏三国若兵出函谷关战而胜秦之。则其国兵卒必半折之。其国内又苦无名山大川以为倚。四境必不守也。此灭国之祸也;而若战而不胜。则国已危亡随其后。是故晋。韩。魏之所以重与秦战而轻为之臣也。今秦之攻齐则不然。齐之广阔倍于晋。韩。魏之地。卫阳之道。车不得双轨并行。骑不得双列而行。此等险地百人守之。千人不敢过也。有此天险。秦虽欲深入则狼顾其后。恐吴。楚以谋其侧也。是故恫疑、虚喝、骄矜而不敢进。则秦之不能害齐亦明矣。夫不深料秦之无奈齐何。而欲西面而事之。是群臣之计过也。今无臣事秦之名而有强国之宝。臣是故愿大王少留意计之。”
苏秦所说。齐地背靠渤海。上有清河为界。前有泰山为阻。而齐地占地二千余里。有甲士数十万。粟米堆积如山。三军精良皆是虎狼之师也。
再则。齐国光临甾之中就有七万户。若按每户三男丁來算。都不需要去别的郡县求兵。只光一个临甾就有兵二十一万之数。而临甾之民无不富有。常斗鸡。走狗。六博。蹴鞠以为戏。临甾的道路上。车轮擦着车擦。行人是肩撞肩。如此之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