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应天府,却是李显仿照于后世的衙门而设的一个府门,一个专门用以处理民事,刑事案的地方,相当于是刑部的一个分支所在,在各县各州府处均有设立,
当然,这府衙相对于战乱之时來说,却是一个很好的安民之处,
而这洛阳城,自归顺于秦后,为了安定民心,这洛阳城里李显自然是第一个设立的,并亲自赐名应天府,第一任府尹就由王翦亲自兼任,
一拍惊堂木,再两侧十数骁骑营虎贲那慑人的眼光之下,随着王翦一声高喝“堂下何人,所谓何事,”,只吓得那孙家少爷两股战战间,若不是他身后那七八个家生奴扶着,怕不是就这一声大喝,也要吓破了他的胆儿,
“东头孙府二少爷孙真状告这贱民,当街无故殴打贵胄子弟险致残,”指了指边上的奚,却是那孙真边上一小厮接口道,
“哦,殴打贵胄子弟,所谓何事,因何而起,”王翦颇有些玩味的看着边上那一脸死灰色的奚,
其实这一切,都是出自李斯一手策划而成,
奚乃伢娘之后,份属倡籍,倡籍者乃最下等也,甚至比之奴籍者都有不如,更为人所不耻,但是,李显却又要重用这等样的人物,
这事在交给他李斯之后,李斯自然是需要把这事儿给办得漂漂亮亮的,而不能让这世人对秦之武穆王有任何的诟病,
有见于此,李斯方才使出了这般一招诡计來,威逼利诱间,让这孙家二少爷上得街來,假装让这奚殴打他,如此一來,殴打不致死,当事人不会判死罪,但至少亦是个发配为奴的命运,
倡籍者不得入宗谱,不得登户籍,而归入奴籍之后,只要有人愿意出钱为此人赎身,自然就可以还他以清白之身,
以清白之身再为官,自然就沒问題了,
这就是李斯的妙计,一招蛮过天下人眼睛,钻了律法空子而洗白奚身份的妙计,
要不然,满咸阳城那么多人,哪有那般巧妙的就奚甩把手也打到人的道理,
絮絮叨叨间,那小厮左支右措下,终于是把这件突发事件给交行了清楚,而那奚自认为今日是难逃一死,所以也沒有反驳,只低头认了罪,
一声惊堂木响,却见得堂上王翦一声怒喝道:“罪犯奚,失手打伤孙真,致孙真身残受损而不能人道,按大秦律,不致死者,可免死罪,但见于情节严重,当打入奴籍,终身不得更改,退堂,”
王翦既然已经定了谱,孙真本就是受李斯所授意的,自然是再无意议,而奚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之下,自己被归入了奴籍,虽然失去了倡籍这个可耻的称谓,但归入奴籍后,从此就有如货物般被人买來买去,奚亦是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暗然伤神之下,奚却是默默地被人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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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大王,奚之事已办妥当,只待三日后公审而出,布告于各州府后,就可买定而下,”上书房中,李斯正小声地向李显禀报着这一切,
“我之帐下,白起,王翦之辈,皆虎贲也,唯尔李斯博通今古,可算得上是半个文臣,这奚精于民生政事,明日还是你去领得來归于你府上吧,待回咸阳城,你再行举荐就是了,”对于李斯玩的这一手,李显却是相当的满意的,所以,李显也就投桃报李的让李斯去买这奚给买了下來,如此一來到时候这奚乃是经得李斯举荐入朝中为官的,自然就只能算是李斯这一系的人了,
“诺,”李斯心领神会应诺而下,
朝中之事最忌结党营私,但是朋党却又是必不可少的一种存在,所谓攻守同盟,在政见不合的情况之下,自然是很容易出现结党这种事情的,
而这奚,如今被李显这般看中,将來肯定是要飞黄腾达的,在李斯这一系里,能得到如此一个将來的大人物投靠,李斯绝对是暗自高兴不已的,
不说李斯这边如何,只说三日后公审布告而出,李斯以三头肥羊而换回奚,奚却是转眼间成了秦王帐下第一智囊李斯的一个家臣,
“秦王好手段也,”当金明收到这一个消息之后,不由得慰然心叹不已,
说得來,这奚亦是金明无意识间认识的,当初他刚登上龙骧军主帅之位之时,随着军中一些重要大将正在这梅园中行令喝酒,却在偶尔的机会当中认得这奚,
或许,当时这奚也是在金明面前有意的展露才华,想着能让金明把他收为已用吧,毕竟,对于一个男人來说,自有满腹才华,却因为身份的原因而不得崭露头角,这是何等样的痛苦的事情,
可是,就因为碍于这个倡籍,金明就算明明知道这奚有满腹的才华,亦是不敢用他,甚至于连交上他这个朋友,金明也只能是暗地当中往來,而不敢明目张胆的交往,世人众口烁金,金明他亦是怕这天下悠悠之口的,
在哀叹于世事之无常,而生生地埋沒了这般一个人物之余,金明总是谓然长叹,叹这世道之不公,更叹自己之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