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长,他就记得很清楚。
二十多年前,那会他麻老二才刚十五六岁,早已是一个有家有室的小男人,那时他记得很清楚,那会他的四姨,一位跟着你父亲足足有十二年,而且已经怀上了一个弟弟的妾室。
就因为这个女人,仗着平日比较得麻九的宠,一时多嘴,在外头说露了点青帮里的事,以至于倒致青帮在白马巷的一个据点被敌对帮派派人整个都给端平了。
在那白马巷里,那一战,死了青帮六十多个好汉,后来被麻九查清楚了这件事后,那位小妾,当时还是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确就这般被麻九直接拖了出来,活活剐了她以生祭那死去的六十多个弟兄。
人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对于混在这种势力当中的人来说,仁义自古难两全,而做为带头总把子,义字,自然是需要放在第一位。
而由此亦可知麻九的狠,可见一般。
此时的麻家老二,不知道自己脑海中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想到那个被活剐了的四姨。
“说。。。”厉吼声,确突然如爆雷般,猛然在这堂前炸响。
“父。。。父亲。。。你听我说,听我说,那钱不是董家给的,是舒家,是舒家给的。”此时的麻老二,正狠狠地抱着麻九的腿,那一张脸,早已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了。
“收了多少?你又答应了他们什么?”此时的麻九,声音已经转趋于平淡,可是,跟随于麻九这么多年的几个儿子,早已是知道,若麻九继续这般大发雷霆下去,或许这麻老二还能脱得这一劫,可是,若麻九突然之间这般平静了下来,那么可以说,麻九的心里已经宣判了对麻老二的死刑。
“父亲。。。。父亲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这一回,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此时的麻老二,已经开始有些癫狂。
“说吧,收了多少,你又答应了他们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你,你的死活得看公子的意思。”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方,一个劲儿磕头的儿子,麻九内心除了点点酸楚之外,有的,确只是一点点惋惜。
就在刚才,他还在向李显保证,他一定会做好家里的防护保密工作,让这宣纸的世艺成为他麻家独一份的生财之道。
而李显所给出的对抗董家这个庞然大物的办法,亦是要保证着这造纸工艺的唯一性。
若是不能保证这造纸的唯一性,而被传了出去,那谈什么来对抗董家,这只能是一个笑话了。
“收了三万两,父亲,儿子只收了他舒家三万两,我只是负责在家里找技术好的师傅,是老三,对,是老三去负责跟那苏家联系的。”此时的麻家老二,一双通红的眼睛,已经射出血一样的光芒来。
“父亲,我没有收,我不认识什么舒家,是二哥血口喷人,父亲你要相信我。”边上的麻老三,原本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此时被麻老二这般一嗓子吼的,亦是三魂去了二魂,一个哆嗦,就跪在了地上,大喊起冤来。
“好。。。好好。。你们都是我麻九的好儿子。”双目中,那一份阴冷,此时确是更加重了几分。
深吸了口气,麻九终是渐渐冷静下来,转过身来,看着那一直跪在地上的老二道:“人,你都送出去了吗?”
“还没,还没有。。父亲,人我还安排在悦来居,接头的人还要晚上过来。”跪在地上的老二,仿佛突然之间看到了希望,急急的吼了出来。
听得麻老二的话,麻九总算是松了口气,朝着一旁那一直就静立在侧,一直都不吭声的一方脸汉子道:“老五,你去趟悦来居,把那几个人处理掉,记得处理得干净点。”
“诺。”麻家老五,一个孔武有力,然而确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上,此时,在听得麻九的吩咐后确是没有半点的表情,只应了个诺,转身就往外走去。
“老大,老四,你们两个人去坊里看看,这作坊,现在已经是我们麻家的命根子,更是我们麻家安身立命的法门,坊子,不能有事,工艺,更不能泄露出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但是我要你堵住这帮子人的嘴,你们二个人明白吗?”
“诺。”老大,老四亦相继而去。
“老六,老七,你们去明湖轩掌柜那支些钱来,然后去城内酒庄买酒,买得越多越好,记住,我们只要劣酒,但是,要让他们给那没兑水的那种。好酒嘛,你们也收些,太贵的,我们暂时不要。”李显给他的那一张蒸馏酒的方子,在那悦来居里,麻九倒也是有看过,只是一时半会间,他也看不太懂,所以,也只有按着李显的吩咐,先去买些兑水少的原料酒来,然后再经过自己的加工,看情况而定。
老六,老七二人应了个诺,亦是相继出门而去。
“老六,老七,走的时候顺便把门关上吧。”此时的麻九,声音里充满着浓浓的苦涩与无奈,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几十年一般。
走在前头的老大,老四,老六,老七,四人在听得麻九这句话,皆是身体一震,然而,确是头也不回的,更加加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