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走廊寂寞而又冷清。基本上见不到一个人。就连灯光都似乎有些冷冽。
拐角处。林辰暮点上一支烟。看着窗外偶尔被车灯划破的浓浓夜色。心潮起伏。难以平复。
周静是如何进入自己房间的。林辰暮刚开始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当他看到服务台值班的女服务员脸上那暧昧的笑容。就什么都明白了。
刚开始林辰暮还担心这是一桩针对自己的阴谋。可当他走出來的时候。却也慢慢想通了。事情多半是陆明强和曹丽两口子唆掇的。但要说到什么恶意。想來还不至于。毕竟彼此之间不仅沒有任何的利害冲突。而且陆明强需要依仗自己的地方还多。不可能做出这种愚蠢的事來。他的用意。恐怕也就只是想要这种方式來加深和维系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
当然。这个周静。想必也是首肯和愿意的。要不然光是只凭表姐妹的关系。还不足以让她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这种事情。看起來荒诞不经。但事实上。类似的这种事。在官场里却算不得什么秘密。貌似当官的。沒几个小蜜情人。那才是笑话。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刚刚毕业的热血大学生。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年。林辰暮深深知道。在这个官本位已经渗透到所有人骨子里的古老国度。官员就代表着权势和高高在上。即便大家口头上一直都说是公仆。嚷嚷着要为人民服务。但事实上。官贵民轻。却是不争的事实。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挖空了心思都想要当官。而当了官的。则是拼命踩在别人的头往上爬。
林辰暮自视就不是一个什么高尚的人。他所作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目的和缘由。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说大了是为了民众利益。可事实上。如果对他沒有好处的事。他也不会那么热心。可林辰暮却始终恪守自己做人的准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心底都有着明确的底限。比如说。利用手中的权势乱搞男女关系。就是他所不齿的。所以说。陆明强的好意。他无福消受。也消受不起。
林辰暮轻叹了一声。掐灭了烟蒂。随手一弹。烟头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到几米开外的垃圾箱里。而他此时。已经转身向楼下走去。
酒店的大厅也是冷冷清清的。就连值夜班的女服务员。也趴在前台打起了瞌睡。林辰暮轻轻敲了几下台面。女服务员这才抬起头來。睡眼迷蒙地看着林辰暮。嘴里还打着哈欠问道:“先生好。单间还是套房。”
“退房。”林辰暮淡淡道。
他本想重新开一个房间。可想來想去。还是觉得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退房。”女服务员这才一下醒了过來。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林辰暮。才又惊疑地问道:“林老板。这是怎么啦。沒有睡好吗。要不要我重新给你换一间房。”
她并不知道这个年轻的林老板是什么來头。不过老板却是专门吩咐过了的。必须要照顾好了。看那架势。连老板都想要巴结对方似的。这大半夜的退房。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地方惹得对方不满意了。当然是大为紧张。
“嗯。也不叫退房。就是有急事要走。所以先把房费给结了。”林辰暮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道:“房间晚点收拾。另外。早餐时记得电话通知一下。”
“哦。知道了。”这个胖胖的女服务员微微一笑。脸上却露出了些许意味深长的表情。话音也拖得老长。林辰暮就倍感郁闷。麻痹的。这羊肉沒吃。却惹了一身的骚。真要传出去。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通过旋转门。走到了酒店外。夜里的风带着些寒气。林辰暮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轻叹了口气。紧了紧衬衫的领子。向着不远处的出租站台走去。这大半夜的。他也沒什么地方好去。还是只有重新找一家酒店住下。
夜里的出租车并不多。林辰暮站在出租站台。望着远处缓缓流动的点点灯光。半天也沒等來一辆出租车。正暗呼倒霉。就听身后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落地急促而沉闷。越來越是清晰。可以想象出有一大批人快速朝着这附近奔涌而來。他有些讶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七八个人影气势汹汹的跑了过來。其中一个还指着自己大声叫嚣道:“兄弟们。就是那个臭小子。今天把他腿给我打断了。老子请大家去大世界好好乐呵乐呵。”
林辰暮愣了一下。心道这是不是认错人了。可还沒反应过來。几个人已经围了上來。有些手里还提着棍棒。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样子。
“华强。你说的就这个人。”领头的一个斜吊着膀子。身上画着龙纹身。嘴里还叼着一支烟的光头。一看就是个街头的小混混。他斜着眼睛看着林辰暮。冷笑着。露出一口歪歪斜斜的牙齿。
“是啊。军哥。就是这小子。麻痹的。敢來撬老子的墙角。简直就是活腻味了。”一个看起來长相比较清秀的青年。此刻却怒气冲冲。看上去脸都有些狰狞扭曲。
“妈的。敢抢我兄弟的马子。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啦。”光头就上前來。指着林辰暮的鼻头骂道。
林辰暮望着这一群人。压根就不认识。搞得是莫名其妙的。就说道:“你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