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勋爵提出的政治条件,蒙托邦认为荣禄和他代表的东太后集团会全盘接受联军的条件,无论是贸易还是赔款,无论是路权、矿权,也无论是开放清国全境,更无论是租用威海卫为军港……
但蒙托邦也注意到了荣禄的表情,他目无表情的接过了额尔金爵士开出的二十一条照会,就如同接过一份寻常文书一般轻松,似乎其上让出的利益与其无关一般。事后多年,蒙托邦将军在回忆录中写道,后来我才明白。清国的那些满蒙贵族们根本不在乎让出了多少利益,他们只要能够继续统治汉人就足够了……
就在此时,直隶总督恒福的照会送到了联军北塘营地内。额尔金爵士和葛罗分别看了之后,询问的目光望向了荣禄。
荣禄笑了笑接过照会看了几眼后。缓缓说道:“这是恒福总督与我约定的信号,能与僧格林沁联名发出这份照会,说明他已经取得了僧格林沁的信任,后面的事情就非常好办了……”
对此荣禄让额尔金和葛罗托人转告恒福,声称在中国政府拒绝英法盟国最后通牒之后,事务早已交到联军军事将领手中,而这也是荣禄与恒福约定的信号,说明荣禄已经和洋人商谈妥当了。
3月9日。吴士礼中校带领一队骑兵,前去探查位于荣禄情报图上显示的河堤北面不远的那条隐秘小路,发现那里留有车轮的痕迹。过了两千米坑坑洼洼的路段,那条小路一下呈现平坦舒展、草地茫茫的景象。显然,这条大道可以通行骑兵和炮兵,而且这里并没有清军的阻击阵地,相反这里应该是属于一个清军阵地的结合部,除了偶尔有清军骑兵前来巡逻之外,并没有其他清军驻守,相信清军的兵力也有些捉襟见肘。并不能够真正完全围困住北塘。真是个好消息,而且沿途还发现许多池塘水也可饮用。
格兰特将军很想尽快离开北塘城,他向蒙托邦通报了立即进攻军粮城的意图。蒙托邦却要求暂缓。原因很简单,法军的粮食不足以坚持着让他们到达军粮城,他们希望得到更多的英军军粮支援,而格兰特坚决不从。
柯利诺后来回忆说:“两司令之间的商谈已无亲切之感,而且言辞非常激烈。”最后蒙将军只好高傲地让步,回答道:“好吧,英军提供军粮,法军走在前面。”于是,两主帅决定法军走在前面。法军先开拔。数日以来,骄阳当空。难得天气好转,条条道路易于通行。
3月12号。英法联军登陆北塘15天之后,终于向这个“偏僻的角落”及臭气熏天告别。真希望永不再来!葛罗致书巴黎说:“没有人对此次成功持怀疑态度。但是必须拿下大沽要塞,使白河畅通无阻,而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和军粮城的那支清国盟军汇合。我军占领天津,好让我们能够取得更多的粮食和物资,这样我们将有持续进攻的能力,最终我们的军队将开进这座古老国家的首都。”
拿皮耳带领英军第二师和骑兵作为第二梯队,从右侧踏上9日查明的那条通向军粮城的小路。米启尔则率其部队沿主河堤推进,由冉曼指挥的千余法军则在最前面开路,柯利诺将军暂留北塘。快到新河庄,联军在这里遇到了一批清军步兵,他们还在匆忙的赶筑雉堞墙和堑壕,显然联军之前对这里的侦查引起了清军的注意,这支部队是才被派来驻守这里的。
清军准备不足,仓促应战,联军炮火开路,步兵攻占,很轻松的在半小时内就解决了战斗,这支三千人的中国步兵被打得惨败,战死数百人,其余人逃去无踪。
在联军右翼,第二战线上,拿皮耳纵队受到4000清军骑兵攻击。阿姆斯特朗重炮投入战斗,锡克骑兵击退清兵骑兵。清军骑兵溃退到河北岸工事坚固的塘沽镇,伤亡很大。而英军只有2个军官受伤,3个锡克兵被打死。
拿皮耳将军惊叹清军的骁勇,他们仅以弓箭长矛为武器,处于现代化杀伤力大的阿姆斯特朗炮火之下,却那样泰然自若,坚强不屈。吴士礼也承认,“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士兵。”
塘沽是个防守严密的重镇,驻有清军骑兵大营,根据情报显示,这里是僧格林沁的指挥部。蒙托邦不愿罢手,建议乘势向南边数公里的塘沽挺进。格兰特尽量劝阻。他解释道,英军已经疲惫不堪,尤其步兵队伍被迫停在河堤上,四周都是水,面临敌营炮火轰击,而己方炮兵和步兵无法展开。还是应该按照计划北上军粮城,先夺取那里的物资。
蒙托邦固执己见,下令法军单独进发,对塘沽镇摆出攻击的架势。但是,他随后又将部队召回,或许是出于谨慎吧!这次未遂行动,贝齐亚上尉有趣地比做是“火力侦察”。格兰特简洁地评论:“蒙将军总算承认他的做法无用,故把部队拉了回来。”吴士礼也强调法军司令指挥“失误”。当时,杜潘上校同样不怕批评本军统帅,他觉得英国人有节制,“行动得理智”。对蒙将军,大家可不会这么说!
可也就是蒙托邦将军的这一次火力侦察让清军统帅僧格林沁判断失误,得到探马的侦查,大批法军集结准备攻击,于是他认为联军还是将要强攻塘沽镇,所以他下令按兵不动,各部严密守卫塘沽镇,意图依托工事来与联军周旋,可他这一次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