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逃出三条街道后,韦昌辉才被张春厚等人接住,惊魂未定的韦昌辉还想逃时,张春厚急道:“殿下,西殿的人没有追来。”
韦昌辉兀自有些不信,若是自己岂会放过这般好的追杀机会?北殿若是没有了韦昌辉,早就树倒猢狲散了。韦昌辉有些没弄明白,西殿兵为何停止了追击。
回到北王府后,损失也计点上来,三千余人只回来了一千八百多个脑袋,短短的功夫,一千二百多人就这样折在了西王府。西王府一千余名参护居然人人都陪了犀利的火枪,而且这些参护个个骁勇,枪枪咬肉,至今还让韦昌辉感到后怕,同时韦昌辉也更没底气能不能守住天京了。
其实韦昌辉并不知道西殿的参护个个都是百战精锐,也都分批到讲武学堂学过新式洋枪的使用,装配了新式的后装线膛火枪,而且他们当中还混有数十名白泽堂的刺客,这些刺客更加的擅长杀人,昨夜又打了韦昌辉一个措手不及,因此赢得很是轻松。
韦昌辉颤抖的手喝了两杯定惊茶后,才渐渐的不抖了,但面色依旧难看得很。张春厚颤声说完损失之后,接着说道:“殿下,往下咱们该如何?”
韦昌辉顿时也没了主意,天京是守不住的,特别今晚看了西殿兵的战力之后,韦昌辉更加不敢和西殿正面对战。但如今西王府打不下来,天王府那边的参护足足有三千多人,也不是好打的。两边都打不下来,韦昌辉拿什么去威胁勤王军谈判呢?
一瞬间韦昌辉想到了谋士刘乃新说的中策,那便是离开天京返回庐州去,虽然回到庐州也可能被勤王军攻打。但那边始终是自己的地盘,或许能周旋一二。
韦昌辉迟疑的说道:“要不今晚咱们就连夜回庐州去?”
张春厚还没回答,阶下谋士刘乃新急忙道:“不可啊殿下。”
韦昌辉奇道:“为何不可?”
“西殿另一支兵马将至燕子矶,卑职料定这支兵马定是西殿镇江兵,西殿镇江兵素来配有水师,既然他们能到燕子矶,水师必定早已经封锁江面,我等如何能过得了江?”刘乃新轻叹一声接着说道:“殿下要是想走,就当早些走,如今只怕晚了。”
韦昌辉大怒喝道:“老子让你们出主意来着。不是让你们说老子的不是!”
刘乃新吓了一跳,顿了顿后急忙说道:“殿下既然下策和中策都不可行,咱们还有上策可走啊。”
韦昌辉怒道:“上策不就是让老子投靠萧朝贵嘛,我跟你说过,萧朝贵会要了老子的性命!”
刘乃新哭丧着脸说道:“殿下息怒。殿下想一想,今晚西殿为何在大好局面下并未追杀我等。西王如此做便是留了一个活口啊。”
韦昌辉脸上的怒色渐渐散去。低头沉吟起来,张春厚也道:“是啊殿下,这次西王虽说打着为东孽昭雪的旗号起兵,但去岁东孽和西殿也曾经很不对付,卑职猜想或许西王不会为了东孽而将我等赶尽杀绝吧。”
韦昌辉有些犹疑的问道:“为何不?他不杀我如何向响应起兵的石达开、杨辅清交代?”
刘乃新阴测测的笑道:“咱们这位西王其志不小,或许他并不想要咱们脑袋。而是想要整个天国呢?”
话音才落,殿外有参护进来禀报说今夜失陷在西王府的一名旅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封信。韦昌辉急命人将信函拿来观看,看完之后却是喜忧参半。
见刘乃新和张春厚够长了脖子想看看那封信函。韦昌辉便将信函递给两人观看,口中疑惑的说道:“西殿的使者约本王明日酉时在大报恩寺塔见面,说有西王的话要转告,不知会不会是个圈套?”
刘乃新首先看完,喜道:“殿下,西王这是想约殿下谈判啊,事情还有转机。以西王的实力也不会做什么下三滥的埋伏之事,况且今晚西殿没有衔尾追杀就是最好的明证。”
张春厚也道:“不错殿下,卑职看来,西王既然想谈,那咱们就谈谈看,也不会吃什么亏啊。”
韦昌辉沉吟片刻后,重重的点点头道:“好,本王明日就亲自去见见这个西殿使者,看看西王有什么要谈的。”
翌日,坏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大胜关、燕子矶、孝陵卫等地接连被勤王军占领,天京城已经三面被围。昨晚韦昌辉还不死心的派了小队人马打算偷渡过江,结果却被江面上的来回不断飞哨巡视的西殿水师给吓了回来,果然镇江的西殿水师封锁了天京以北的江面。
面对接二连三的坏消息韦昌辉暴跳如雷,更让他感到忧心的是北殿军明显士气低落,昨日虽然下令将外围兵马撤回城中,但还是有小部分兵马来不及撤回,原本想着这些兵马或许会一战,但登上朝阳门观看之后韦昌辉心灰意冷,滞留在城外孝陵卫的数百兵马根本没有抵抗,西殿兵一至齐刷刷的跪地求饶请降。
韦昌辉胆战心惊了好一阵,生怕西殿兵趁势来攻朝阳门,他可不信朝阳门上军心不稳的北殿三千兵能挡住西殿兵的攻势。好在西殿并没有趁势来攻,而是选择了在孝陵卫扎营驻垒,让韦昌辉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让韦昌辉明白过来,西王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