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部署。这些东殿部署见周身都是北府兵,个个都跪地求饶起来。韦昌辉冷笑着从嘴缝里吐出个字来:“杀!”
话音才落,却见不远处翼王的大旗招展而来,十余骑飞驰而至,当先一人不等马停稳便飞身下马,上前急切的说道:“北王兄,切不可再杀无辜了!”
来人正是翼王石达开,按照约定计划,他带兵封锁东府外的几条街道,半夜杀戮开始之后,他也没想到韦昌辉会杀光了东王府的所有人,跟着才发现北殿和燕殿的兵马四处搜杀东殿部署。石达开带兵上前阻拦,没想到北殿和燕殿的兵卒根本不听他的号令。只说是北王严令要杀。
天京城内局势混乱,石达开担心有变,分了大半兵马去天王府护驾,剩下的兵马回翼王府镇守,自己带了十余名参护前来找北王劝诫。
看到翼王前来阻拦之时,韦昌辉斜睨了石达开一行十余人一眼,也毫不客气,当着石达开的面冷冷的说道:“给我杀!”立水桥旁数百东殿部署当即被斩杀殆尽。听着惨叫声和哀求声不绝于耳,石达开浑身颤抖,大怒指着韦昌辉喝道:“韦昌辉。你是天国的罪人!我这就去面见天王!”说罢带着人离开。
韦昌辉冷哼一声。一旁许宗扬犹疑不决的道:“北王。翼王去告状,这恐怕天王会怪罪的。”
韦昌辉冷笑道:“本王正是奉了天王的诏命诛除东殿乱党,我们只有数千兵马,东殿势大。要不趁着此刻大乱将乱党一网打尽,难道要等着他们犯上作乱么?宗扬啊,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我们杀了东殿多少人了?现在还能停手吗?”
闻言许宗扬也不在多说什么,就这样韦昌辉继续率领人马搜捕所谓的东党。
时至正午,突然一马飞来,高声喊道:“六千岁接旨!”韦昌辉一看,是天王府的承宣官。
韦昌辉眉毛一挑,杀气腾腾的问道:“什么事?”
那承宣官被韦昌辉的杀气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天王有旨,让你到金龙殿回话!”“嗯,知道了!”他也没回府更换朝服,带着秦日纲、许宗扬、刘大鹏和二百卫队,乘马直奔天王府。
天王府里。死一般地寂静。韦昌辉和秦日纲跨过金水桥,登上玉阶,迈步走进金龙殿,但见满朝文武自石达开以下分立在左右,天王洪秀全坐在宝椅以上。
几百双吃惊的眼睛,正盯在他俩身上,两人身上鲜血淋漓,好似地狱来的恶鬼一般。韦昌辉大踏步来到龙书案前,跪倒施礼道:“小弟给二哥磕头。”说罢,站起身来,往桌边一站,理直气壮地说:“小弟奉哥哥诏旨,已将东逆正法。”他冲着殿外一摆手,许宗扬手中提着杨秀清的人头,走上大殿,把人头扔在龙书案前。
文武百官见了,无不惊骇。许宗扬退出殿外,韦昌辉又继续说道:“托天父的庇佑和二哥的洪福,剿灭东党,一帆风顺,并未出现麻烦。”说罢,他以为洪秀全能夸赞他几句。
可是洪秀全却面沉似水,眼光严厉地盯着他喝问道:“昌胞,你可知罪吗?”
“这……”韦昌辉一愣,忙问:“小弟何罪之有?”
洪秀全道:“东孽反草为妖,理应正法。可是,他的属下是无罪的,何故滥杀?朕早就对你说过,除东孽之外,不准妄杀一人。你竟敢违抗朕的旨意,达胞前去阻拦,你非但不听,还当众杀人,杀了那么多的兄弟姊妹。不独天父难容,就是朕也不能容你!”
韦昌辉闻听,只气得颜色更变,朗声答道:“二哥之言差矣!东孽欲行篡弑,全靠他的属下撑腰。他们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倘若留下他们,必然埋下祸根。小弟实为天国万年大计着想,有什么不对?”
洪秀全把桌子一拍,厉声喝斥道:“胡说!杨秀清掌权多年,无人不是他的属下,难道都该杀吗?照你的说法,杀来杀去,非把天国的军民杀光不可。难道说,这也是为天国着想吗?”
韦昌辉冷笑道:“二哥,别装好人了。主张杀杨秀清的是你,收买人心的也是你,你把不是推给别人,安的是什么心肠?”说罢,他把脸一仰,眼望着天花板,不服不愤。
洪秀全见了,火往上撞,高声喝喊道:“韦昌辉,你太放肆了。朕若不严惩于你,天理难容,人心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