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拉拉两千胡骑,横幅面宽的惊人。
望着已经清晰可见的胡骑队伍,祝彪瞬间就打消了全军排出锥形战阵的念头。
太不值得了!也太不划算了!
这么宽的横幅,再从扬尘上估量一下胡骑的数目,可想他们的纵深能有多长。不要说中部、亲卫全体排出锥形战阵来,就是单单亲卫百骑排列一下,一举洞穿胡骑阵列祝彪都有绝对的把握。
如此再将这群胡骑劈分成两半又有什么用?
他们可是部族武装出身,阵列零散了就零散了,真要他们一直排着整齐的阵列反而是件挺难的事情。只要部族的头人、首领都还在,一声吆喝起来,转瞬间队伍就可以重新凝聚起来。
祝彪命令向下一传,中部十都迅速转变着阵列。
“长生天的勇士们,握紧你们的弓箭,扬起你们的弯刀,随我去——收割汉奴的头颅——”扶罗归高声呼喊着,右手弯刀向着面前的汉军重重一劈下,“杀啊————”激昂的喊杀声响彻疆场。
“冲——”与胡骑方面慷慨激昂的战前鼓舞相反,祝彪这里只是一个单单的‘冲’字。他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样用振奋涌动人心的言语去鼓舞军队的士气了,他背后的士兵们,不管是原先前部剩余下的老兵,还是泰长郡补充来的新人,他们或许训练还有不足,他们或许磨合还有不到,可是对祝彪的充沛信心却都是绝对的一致!
所以,只需要一个单单的‘冲’字,就凝聚了所有人的战意!
“轰轰轰……”
无数的马蹄在疾踏奔驰。祝彪带领亲卫百骑一马当先继续冲锋在最前,小小的锥形战阵就是此战汉骑军列第一线的锋芒。在他们的背后,是中部十都将士,左右各五都。
不以曲,不为部,就是以都作为此战的基本编制。军司马、军侯归列各都之中,十都就是十个**的战队。
‘毒龙出洞——’
铁枪抖索,疾啸的劲气将头上落下的箭矢纷纷打飞。
余势还不消,“穿刺——”技战术就已经发动。
快马疾驰中两军迅速接到近处,祝彪铁枪疾落,将迎面撞来的一铜环胡将一击挑飞。
亲卫百骑毫不费力地就将胡骑消薄的阵列一捅洞穿,扶罗归的这帮手下里可没有车牙和丘图夨这样的高手,迎面来的两个铜环胡将都不过三合之敌,寻常小卒更是一枪都走不过。
祝彪轻而易举的就杀出了阵列,回头看,胡骑近两倍于己的阵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当亲卫百骑再次列成锥形战阵的时候,十支以都为单位的战队也纷纷破开了胡骑最后一层,前后脚一样接连突杀出来。
“杀——”
没什么好说的,各都马上重整队列,反身再次杀进胡骑中。
五六里外。
李义荣脸上已经满是焦虑,谢强、刘颖达二人的神情就更不用说了。三千步甲隐隐躁动着,一股急躁、担忧的情绪在队伍中蔓延开。
反观是两侧的骑军和罗亚修、陈孟仁两个军司马,是各个镇定如常平静如水,丝毫没有收到不远处战场的影响。
这是一个很显著的对比,却无疑也让李谢刘三人内心里生出股巨大的不满。
不管后两者对祝彪怀有多大的不满,祝彪带领的还依是汉军不假,二人就理所当然的会为他担忧,担忧打败仗,大败仗。只是这担忧中同样夹杂着无比的怒气罢了。
但罗陈二人的‘无动于衷’却也是谢强、刘颖达所决不能容忍的。对着罗陈是怒目而视,眼神中隐隐的都有了股杀意在。
“呜呜呜——”
三响激昂的号角声突然从远处传来,这是进攻的命令。接着就见一快骑疯狂的策马奔来,一手高举着蓝旗。
分兵,这是蓝旗的基本意思。
信息没办法像亲口传递一样准确详细,但是意思也不难理解,是骑军与步军的分离。
罗亚修、陈孟仁左右两部的令旗兵立刻打马上前,手中分别高举起了一支蓝色旗帜。
然后全军人就看到,那依旧在疯狂打马接近的传令兵,左右两手各自举起了一杆青旗,这代表着绕行!青色的令旗随着手臂的晃动迅速在半空里绕转了几周,然后烈焰一样赤火的红旗出现在众人目里。
对照先前响起的三声号角声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步骑军迅速分离,左右两部骑军立刻从两翼包抄胡骑,步军迅速上前赶进,全军进攻!
如果后军接下的行动不是如传令兵的意思的话,他会立刻打出黄旗表示停止,然后自己继续快速向前,口头转述。
而现在,当步骑两军齐齐加速,当左右两部骑军飞快奔驰时,传令兵停下了自己极速奔驰的战马。那就表示着——后军的行动一切如祝彪所命令!
“以自身为诱饵,吸引胡骑扑上,乱战中再主力掩杀——”
李义荣、谢强、刘颖达三人的脑子里同时间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细细想想,真是如此啊!眼下的命令不就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