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毒的小子——”
陈绍辉满脸阴鹜,再也没有上午陈、王、季三大家共结同心时的欢快。轻松。四通镇黄家,那也是庆县里响当当的一块招牌,一家三口一夜里就被祝彪索了小命,谁不心寒?
祝彪这么做,杀鸡骇猴的用意清楚无比,他这是将两条路——一生一死摆在了全县乡绅面前。
“爹”,陈晋鹏不以为然的看着自己父亲,劝道:“您别太过担心,黄宏伟是自己不小心,毫无防备下才让祝彪小儿得了手。不然以黄家小百名的家丁怎可能挡不住一个祝彪?
我陈家更是坐落县城,夜禁森严,大军在城,只需家丁提高警惕,那还容得那小子猖狂?”
祝彪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十七岁不到的毛头小子,武功能高深到那里去?陈晋鹏自持府上的一百多家丁护卫,只需稍一抵挡片刻,巡城的军士就可以赶到,到时候强弓劲弩、军阵峨峨下,十个祝彪都是白搭。
陈绍辉长叹一声气,他担心的那里是自家的安全。祝彪的情况他知道的相当清楚,本来毫无希望现在即使晋升到了九曲剑派的内门弟子,也肯定是勉勉强强,论实力也就是一名三流江湖高手。
这样的人陈家的护卫里都有两个人在。只要警觉心一起,祝彪想象杀黄宏伟一样对付陈家,纯粹是天方夜谭。
自己担忧的是全县的局面啊!
杜义山、杨大虎两个先例在,黄宏伟这只鸡的下场在,难保那些胆小怕事之辈不顺服了祝彪。虽然七成的田地是握在三大家手中的,祝彪即使收服了另外的田地祝家也起不来,但如此以来他就可以真正在庆县立住脚了。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老爷——”这时一个门房来报,说:“门前来了一个道人,非要见老爷可不。”
陈绍辉眉头当即就竖了起来,自己正烦着呢,还被这点小事打搅。“陈六怎么这等不晓事,谁都是能见我爹的吗?没看到这里正在议事,给那道人三五百钱,让他走。”陈晋鹏也不耐烦了。这点小事那里用得着报告他们。
门房道:“六管事把钱给了他,还给了五升米,那道人就是不要,只要面见老爷。”
“混账东西,不识好歹!”陈晋鹏眼睛就是一瞪。
陈绍辉抚了抚额头,“再与他三二百钱。你给那道人说∶“老爷我有事要议,没时间见他。”让他速去。”
“哈哈,果然是富贵人家做派,让我速去?”孙天风仰天一通长笑,“道爷我偏生要打将进去,见见你那个老爷不可——”
小小一个县境豪强就这般傲横,孙天风嘴角挂起了不屑的冷笑。非是自己对庆县实在是不熟悉,要报仇有所不方便,再加上江家的要求,谁会来一个小小陈家。正好显一显自己的本事。
“大胆——”陈六目瞪口呆,这道人太放肆了。“来人,给我打……啊……”
根本不用陈六的招呼,孙天风话刚出口,大门处的陈家家丁就纷纷抽出了腰刀,但是仅仅一个照面的工夫,四个矫健雄武的大汉就被孙天风随手一挥扫落到了一边。
陈六的叫声化作了一声惊呼!
陈家被人闯了!!!
这一消息一刻钟不到就传遍了整个东关,路人们的口口相传让东城门的官军面面相觑。自己这是该不该出手呢?陈家人没来求救啊?
“莫不是祝家的少爷打上门去了?”
“哪里啊,那是个道人,年纪有二十好几了,祝家少爷今年还没十七呢?”
“那可能是祝家少爷寻来的帮手。直接打上门去,当真霸气——”
“可不是。祝家世代从军,性子烈着呢……”
就如二十一世纪全民爱八卦一样,眼下时空里的市井小民也喜欢说三道四,尤其是富贵家的事儿。
门房去了没有片刻,屋内的陈绍辉、陈晋鹏父子就听到了外面的热闹声。
又见一个家丁飞似的来报,“老爷,那道人发怒,闯上门来,把二十几个家丁都给打了!蔡教头、纪教头也不行,十几下就都受了伤!”
陈绍辉听得吓了一惊,这是哪里来的煞星,莫不是祝家小儿请的帮手。慌忙招呼儿子避到后院去,自己急忙上前。
便从后堂出来,到庭前看时,只见那个道人身材修长,白面留须,样貌不俗。手中捧一柄拂尘,背后一柄长剑,周身没有道家人的出尘仙气,而更是江湖红尘客。
“道长息怒,道长息怒。”道人一身武艺高强,家丁环绕中只凭一双肉掌,拂尘都不动就应付的周全无比,不时的一两个家丁被摔出圈去,哼喎着站不起身。
没下杀手!陈绍辉没有练过武,可是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道人手下留情了,不然是会出人命的。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不下杀手,就有的谈。
“你就是陈绍辉?”孙天风只知道这个名字,没见过人。问话中上下打量着陈绍辉。
“在下正是,正是。道长有甚话说?”
孙天风两眼翻了翻,这人啊就是这样贱,不挨收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