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意思?”孟海呆住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宋军竟然要放自己回去,还要自己劝降高定?
这不是无稽之谈,滑天下之大稽吗?
“愣着干嘛,还不快走。”司马厝推了一把孟海,挥手再招来两个亲兵道,“还他披挂马匹,送他出营。”
“是,将军。”
孟海就这样晕乎乎的出了宋军大营,一番踌躇后才似回过神一般猛打马向着沛江江边飞奔去。
司马厝眼看着孟海奔出,这才转回中军大帐向曲毋僮交命。
这时候蒋仪维、费桐二人也在帐中,听闻了之后与曲毋僮一块是相视一笑。
“让斥候严密注意对岸敌军的动静,一有消息立刻回报。”曲毋僮笑看向蒋仪维、费桐二人,“能否得手就看今后这两天的运气了。如不见动静,就权当是给将来埋下一个棋子。”
全歼了孟海的五千军后,审问得来的诸多情报让宋军一扫昨日的颓废丧气。祝彪的大军已经都杀到卭卢郡边上了,为自己打开一条活路,是指日可待了。
昨晚到今天,当这个消息问出来之后,宋军的军心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曲毋僮吃了甜头不愿意就此作罢,就与蒋仪维、费桐二人连夜商量出了一个不是计策的计策。
这策略只要能成功,对面高定、雍良军破灭就易如反掌,而要是不成功,那就是白白放走一个孟海,短时间里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不过放走一个孟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家伙已经重伤了,就是回到沛江对岸,之后短时间内也上不了战场了的。
一张木筏孟海渡过了沛江去,得知孟海转回,雍良当即就再到了高定营中详询。
高定答说:“曲贼以义放之。”他自然不会对雍良坦言,曲毋僮有招降他的意思,那样说来可不合适。
但雍良哪里肯轻信,孟海是嘉州的武状元,名头大着呢。曲毋僮疯了才会擒了再放回来。遂诱言说道:“使君以为孟海尚可信否?”雍良不相信高定所言,又无法敲定真假,这样套话也套不出个所以然来。
高定斩钉截铁的对他说道:“孟海对朝廷忠心耿耿,这等诛心之言,雍兄还是不要再说得好。免伤忠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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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祝彪军。
沿途的‘抢掠’下,宋军的车马重新扩了起来。永隆郡时才三千的数目,到祝彪兵锋杀入卭卢的时候,不言断后部的车骑,但是前军主力车马就不下四千辆。
五千骑兵除外,三万步卒如果是强行军,乘载四千辆车马也已经足够赶路的了。但是因为琅乡郡、卭卢郡短期内都不会有危险,祝彪又想着趁着安平之地沿途再加一些大自己的‘储备’,四千辆车马中一半分出来装运军备和粮草了。
但即便是如此,用剩下一半的车马轮回承载军士,如果祝彪军要全力行军,速度也会上一个不小的台阶。
孟海遭擒被纵的第二天,高定、雍良就领兵向卭卢郡城退去。
祝彪军行程距离嘉州军屯兵处只有不到百里之遥了。当晚,宋军骑兵兵锋就赶到了沛江高定旧营处,骑兵抵达时,曲毋僮部已经渡江占据了嘉州军旧营。
祝彪与曲毋僮再次想见到,各自心里都升起了一股物是人非之感。当初,局势虽然艰难,祝彪却还有三分挽回的把握。可现在,无根浮萍鬼知道能不能完成那万里的征程。
“祝帅要破了卭卢军?”
感慨过后,话题火速转向了军略方面。会师后的宋军现在往西去的大路已经敞开了,高定、雍良退兵据守的卭卢南部,按理说宋军并无一定要打的必要。但祝彪坚持要打,曲毋僮免不了有了三分不解。
“我军眼下没有根基,又要远离家乡,全军士气低落,军心动荡。如果不赶快凝聚起人心,鼓舞起斗志,未来路途上前景堪忧啊。”祝彪低声的说道。
而曲毋僮一听这言,立刻就明白了祝彪的意思。他是要用不断地胜利来提高军心斗志,稳定军局。这样的胜利不管含金量有多少,只是要一个接着一个。
“末将明白。”
第二天中午,宋军步军主力开到。
当天下午,汇合一处的宋军举行了一次誓师大会。宋王台上开讲,虽然说的话都很空洞,但是犒赏全军的牛羊鸡鸭,坛坛美酒,可都是实实在在的。
“高定并没有退军入卭卢郡城,而是在前面沛江源头的余脉山口,重新扎下了大寨,其部正在山口。寨边西路是雍良的五千垫江军,高定寨后有小道,可通雍良寨后。”
两天宋军的原地不动不是没收益的,斥候把高定、雍良军情报查的一清二楚,更知道重伤的孟海被高定打发回卭卢郡城养伤去了。
犒赏全军吃喝只是其一,第二还是要打个胜仗竖立一下信心。祝彪的决定就是趁夜进袭沛江西岸山口,军中有的是车马,两千多辆马车足够一次性载运两万步甲,连同五千骑兵,吃下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