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冯恩江回来,今天白日只是虚的!”夜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诺!”祝彪身后的传令兵立刻应道。
令旗挥舞,然后冯恩江愤恨的看了城头一眼,打马退下去。杜春之还见到下面宋军也在收军,很是不解,宋军才露兵锋怎么就收回去了?“这是何意?”
一旁一个军侯看了看,说着:“大人,宋军轻兵快行而来,两日里席卷四县,但却是因为那等四县皆县城空虚所致。其军毫无攻城器械,现我郡城又拢兵五千余,非彼等县城可比,无有器械宋军兵锋再兴盛,士卒也飞不来城头啊。宋军耀武扬威一番遂即退步,怕是要准备攻城器械了。”
杜春之点头认同,军官说的很合理。
整整一个白昼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守城军士肉眼可见的能看到,不远处的宋军营地中那一个接一个巨大的身影。“明天……”想起明日来,一个个都不仅露出了深深地苦涩。
夜晚,城外赤红的篝火,处处可见。
一堆篝火,就是一什。宋军的营地里,这时篝火旁边挤满了士卒,一个个有说有笑的,等待着什么。
没有多少时间,一筐筐宰杀好的猪羊肉就送了上来,士卒欢笑着,将大块大块的肉类进行炖烤,没有多少时间,整个宋营都弥漫着扑鼻的肉香。
大口大口吃着难得的肉食,士兵都很开心,这几天时日他们虽然前途渺茫,可是伙食方面,真真是好!等吃完了,各什什长又吩咐军士列队等候,大家疑惑着,这个时候了还列队作甚?可突然之间,远处城门一声炸响,全军为之一惊。
紧接着,就是骑兵轰然的声音,疾奔而去。再下一刻,命令的号角就响彻夜空,在营地中引起回响。
“立刻出营,立刻出营!”什长似乎早就知道,立刻发出了命令,还继续大叫道:“保持队形,保持住队形,不准乱。”短短的一刻来钟三千重甲军士就整齐有序的排列出营,然后他们看到了自家的将军。
张鹤披挂严正,三千军士一集结完毕,就立刻扬起了手中的大斧,迅速带军杀向城门去。
就在这短暂的一刻时间,城门一片火光,已经有数以百计的尸骸,以及十多匹战死的骏马。
更里面点,满是来回奔走的守军和策马追杀的宋军骑兵,喊杀声震动着全城。
“杀!”看见这情况,士兵们就是再苯也明白了,在各自头儿的一声令下下,众兵呐喊一声,向着已经打开的城门扑了上去。
城中的抵抗还在进行着,至少城头上就不时的还有长箭落下,张鹤带兵刚杀出城门洞,数十支劲弩从上面射下,十几人就立刻惨叫着溅血黄土。
可是这点伤亡根本就威慑不住胜利在望的宋军,尤其当陈安等后续之将大叫高喊着:“城破了,城破了!”的时候。
张鹤身后的士兵轰然齐声响应,士气陡然间振奋了不知多少。
火光点点,号角齐鸣,永隆郡城真的危在旦夕了。就在这时,天空乌云疾走,大风做起,突然之间一道闪电破开天空,再一声惊雷落下。豆大的雨点就哗啦啦的打下,并飞快的由疏转密,没有片刻变作大雨,把城内的一切露在外面的火光逐一熄灭。
祝彪刚带着大部队列队出营,就碰到了大雨,却不由的仰天长笑:“全军无须惊慌,此战我军已胜券在握。就是天下下刀子,现在也挡不住咱们拿下永隆郡城。今夜大局已定了。”
众军听到这命令,心中安定了下来,一想,事实可不就是如此么。
但悄声里祝彪冷笑连连,向身边亲兵下令道:“告诉冯恩江,把袋子口给我扎进了。天公不作美,这个时候下此大雨,有夜雨掩护,杜春之等缭也没有一个能逃出。”
命令传递下去,雷雨中,宋军上下衣衫尽湿,但心中是大快,军将士兵都有一股说不尽的豪情壮气。
雷雨交加,漆黑一片,两丈外外就看不见人影了,只有天空偶然有着闪电划破,才照亮了天地刹那。
杜春之被惊醒了,披上衣服连忙从卧室里抢出,一个满身带着血的军校已经扑了进来:“大人,快走,城破了。”
杜春之不敢置信,“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城就破了?”白天一整天宋军都没动弹,只有三次的虚张声势,怎么到晚上了,一下子城就被破了?
“有内应,城内有宋逆的内应。刚才城门口突然之间就有数百人杀了出来,只片刻就杀散了城门守卫,打开了大门……
大人,现在突逢大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正是突围的好时机啊,大人,快随卑职冲出去吧。”
这时,郡守府处都已经隐约听见雨夜中的厮杀声了。
杜春之还没有答应就被那军校拉着奔了出去,回头看着卧房,自己的夫人正披衣走出来,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顿时感到心如一阵刀绞。这时,一支小小的骑兵已经到来,有十数二十人,为首的赫然是军中的长史葛林。葛林打马冲到郡守府前,高喊着:“大人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城池已不可守……。”
杜春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