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其内。祝彪下了军令,今夜的营寨,坚固程度要按照砦营的标准来修建。
战士们都很敏感,尤其是军中的老兵,一听到祝彪选这样的军令,就晓得战事要开启了。一个个使足了劲修筑加固着营寨,他们都知道,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营寨就是自己最大的依靠。
出云口往北百余里处,昨日胡骑的营盘空出了一大半,数以万计的胡骑大军,已经在今天一早拔营向南开来。
就在距离出云口北端二十里的地方,祝彪的镝锋与胡骑的射雕儿相遇了。
利箭当空,你来我往。骑乘着战马的胡骑和乘坐着爬犁的汉军斗的不相上下。
前者凭着他们高超的马术,在马背上翻滚躲闪,有的则干脆整个藏在马腹下,所以胡骑射雕儿中箭受伤者寥寥可数,有些即使已经中箭,也还能稳稳地趴在马背上。
而汉军则是靠着稳定和坚实的防御。每一张爬犁上都乘坐着三人,当中一人驾驭马匹,另外两人刀盾弓弩配备齐全,两侧爬犁上还竖起了挡板,就如同一辆小号的战车一般。
虽然没有单人独马来的轻便,但是在雪地这种特殊环境下,两边是各有优劣。最后的结果也应证了这一点,斗了个是不分胜负。
消息传回各自队伍中,祝彪只是淡淡一笑,继续下令加固营防。而胡骑那一边,乌维驮正担忧的望着天边,起风了,天色暗下的速度变快了,明个又有大风雪了吗?
今年的冬天来的早,还特别的冷。这都还没过年呢,大雪一场接着一场。
“起来,让他们都爬起来,加固帐篷,加固帐篷……”
乌维驮没有天气预报,但是作为一个草原人,作为胡族的一名将,大草原上冬季气候变化的一些规律他还是能估摸出一二的。
现在这些变化,很大可能就是又有大风雪来临了。
“真是该死”
伏击失败,败也就败了,丢回的面子战场上找回来就是。可他们的长生天一变脸,这找回面子的战场都要没有了。
头上的天,变得沉重,沉重的像要压下来,压在所有人的头上。
晚上,大雪如期而来。风愈来愈猛,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打在帐篷上,发出“簌簌,簌簌”有节奏的响声。
守夜的将士被大风吹着几乎透不过气来,说不出话来,寒风刮在脸面上犹如在用刀子割。涂抹的油脂也不管用,被风一刮,就像都成了一层冰块龟裂在了脸上。
风越来越大,天地间尽是它们的怒号和呼啸声。
“噗”胡营,乌维驮的王帐。
火盆烘烤的帐内热气腾腾,地上铺设着厚厚的毡毯,一丝的冰凉气息都透不上来。而自然地,酒杯摔在地下,也发不出了清脆的裂响声。
一场大雪搅乱了他全盘的计划,这样的天气,让他如何聚歼祝彪?让他如何报仇雪恨?
“天不与我,天不与我啊!”乌维驮想到待雪停后,立刻就兜头后撤退去的祝彪,禁不住捶胸顿足。
他可不认为祝彪在天晴后依旧会与他两军对垒。这中间的时间已经足够祝彪发觉不对了。他只有一万五千人,而乌维驮但是带过来的前军就有七万,连上后缀的部队,十万人都多。
汉军营寨,很快整个大营就都变成了白茫茫的冰雪世界,修筑营寨时清扫出的地面再度披上了白衣。
祝彪接连走过十多个军帐,满意的离开了。
虽然外头冰天雪地的寒风刺骨,可帐内温度却还不错,火盆烧着,不说是暖和,穿着棉衣至少不会感觉到冷。战士们两人一床被子,挤是有点挤,可也更暖和不是。
吃饱,穿暖,睡的好,冬季里用兵,冰天雪地的想要保持军队的战斗力,这三点缺一不可。
更明白的说,若不是为了彻底保证这三点,祝彪又何须只出兵一万五千人呢?五营铁骑,留下两营看下即可,剩下的一万三四千骑也能提出来溜一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