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木插天,郁郁葱葱,尽是原始森林之貌。但祝彪出乎意料的是,他飞掠了一两里地,也没有在树林中见到一只凶兽。
与小山另一侧的碧眼蟾蜍和风狼相比,这里完全就是处绿野仙踪。更美的是祝彪还在飞掠过程中发现林地内成片的药材。虽然他对医药懂得不多,可人参、灵芝、黄精等物却还看得出来的。
又是两里路,祝彪落下身形。他现在立身之处是一片约有半亩地大的如茵草地,而除此之外,绿茵之中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镶嵌其中。
无疑,这就是水潭出人家的手笔了。
顺着这条小道走了约百十丈远近,路道两旁出现了两排苍天巨木。人走在树下,就如是到了一处窄得若一线牵的狭谷。两壁削峰,树高千刃,直插云霄。一线亮光从树峰透过照射在小径上,让眼睛突感一亮。这地方比起山那边真的是有天壤之别,树木下处处长着奇花异草,到了尽头时,一带碧水穿流其间,没有山岚瘴气,也没有虫鸣兽啸,碎碎的白石铺地,幽静异常。
空气就像云梦大泽中一样清新,祝彪暗咐道:“若能在这个地方找处洁净之地,修身养性,实在妙极。”
内心里对此地的主人也更加的警惕三分。顺着一条长满青苔似乎挺长时间没有人行走的碎石路继续前行,曲折迂迥,约有盏茶时间,祝彪来到了水潭边的一栋石屋前。
新兑换出的如意假面已经戴在了脸上。还是‘陈镗’那份俊挺的相貌,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祝彪总感觉现在的‘他’,比以前的‘他’更俊了一分。
“晚辈陈镗,误入净地,冒昧拜谒,请予赐见!”沉吟之声。中平气和,实际上却远远地可以传出数里之遥。而让祝彪吃惊的是,不管是眼前的石屋,还是远处的那些房子,竟没一处应答一声的。
“难道都没人吗?”祝彪再次喧声:“晚辈陈镗,误入净地,冒昧拜谒,请予赐见!”
连宣三声,祝彪小心着提防,一步一挪。向着石屋走去。没有门扉没有窗户,站在门口向内一望,除一张石床外,空荡荡的。
祝彪越过石屋小心的往内走去,但见水潭小道,曲折迂迥,繁花青草,香气袅袅,真是别有天地。游目四顾。身处宛如一个极大的花园。然则,花影深秋绽放如春,内里却是幽谷无人。
所过有好几处石屋、石楼,要不禁闭门扉。上面尘埃厚厚,要不就敞开门窗,里面仍旧空空如野。
约有盏茶时间,祝彪赫然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片光洁如镜的削峰。真不知是用什么伟力将这水潭边的一处小丘斩做两半的,其下是一处拱形的山洞。山洞是封闭的,但真正让祝彪惊骇的是。封堵山洞的石门明显被外力砸塌,其内一条长长的尸骨,从水潭边直深入山洞中。
看到那只剩一张白色皮骨的尸身,祝彪第一个念头都是银角巨蟒。因为皮骨委实是大的惊人,除了银角巨蟒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尸身。血蟒吗?这倒是也有可能。
山洞内此物的头部延伸进去不知有多长,而只在山洞外,这家伙就留下了足足有十几丈长的尸身,尾巴一直拖沓到水潭中。
低身摸着散发着金属样寒意的皮革,里面的血肉已经完全化去了,只留下了中间比碗口还粗的一条脊骨。身量一下宽度,这东西如果还活着的话,比之祝彪前头遇到的那头银角巨蟒会还要大上不少呢。
可以说是一种好奇心的驱使,也可以说是一种探宝奇遇的激动,祝彪当下凝聚起真气,抬腿就向石洞前进。
“轰,轰……”一掌又一掌拍向碎裂的石门,石块哗哗碎落。
还没全部裂开,这个方圆不到二丈的石洞内,一股白光四射,还有一阵阵冷森森的澈骨寒风从洞内透出。
终于,终于将石门全部劈开,石洞中间一片白蒙蒙,丝丝白光从白雾中放出,雾气里两盏蓝莹莹的亮珠。祝彪凝聚目力,任凭洞内寒雾散开去,仔细看了好一会,才把里面的大致情形看清楚。
这洞里石凳石桌,一应俱全,还有一个碗口大的寒泉,当是闭关的好地方。正当中还有一张疑似寒玉制成的石榻,上面端坐着一个穿五色阴阳长衫、面容十分干瘪的老者。这老者左手五指如钩,深深插入袭来巨蟒颈下的那块白斑内,右掌掌心向外,抵住了一颗白光闪耀,有一颗鸡蛋大的琉璃样寒珠。那珠子由巨蟒大口内一条三尺长的舌骨托着。
像极了传说中的内丹。
白光耀眼,外面绕了一层白蒙蒙的气体,将老者和巨蟒头部笼罩。可老者虽亡,肉身仍在,而巨蟒的**已经一点不剩了,这似乎又不是白珠的作用。
头顶有一根一尺长角,银色的,同银角巨蟒的角一模一样。祝彪终于能够断定这条巨蟒也是银角巨蟒了,而且是更大个的。
但由此点推测,眼前老者真非常人也。试想,一条比水潭中的银角巨蟒更大更厉害的巨蟒水潭巨蟒只有三五寸银角,都已经练成了如此样的内丹,气候怕就在千年以上了,老者正在闭关,骤然遭遇巨蟒的袭杀,能够和它拼个两败俱伤,功力之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