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鹰锐士不知道为什么军兵还不赶到,但看杨延彰那狼狈的情形,心里里却是又急又怒,当下心一横发起了狠来。
这些廷尉府出来的锐士,身世成分较之六扇门要纯粹很多。许多人都是朝廷收养的孤儿或是世代家族皆吃皇粮,眼下的形势,你若是换做六扇门的一银牌捕头,他未必肯牺牲自己的性命做拼死一搏。因为六扇门中有许多人物是刑部自己招降纳叛得来的江湖草莽。
但是银鹰锐士不一样,尤其是杨延彰跟前的这两名银鹰锐士,自幼受到的教育和灌输的理念,让他们非常坚定地认为,相比自己的性命杨延彰的性命更有价值。
反手在袖口一勾,拿出了一个玄玉雕琢的短萧,呼拉在空中一摆,尖锐的短啸声刺破人耳膜,如同午夜惊魂的鬼叫,漫天掌影中,他自己口中也阴恻恻的嗥声起来,单面的三个敌手猛的魔音灌耳,动作内力都是不尽一滞。
高手争斗就是在这电光火石见,持剑道人一只右臂竟被齐肩打折,长剑远远脱出手去。白家兄弟更是重点打击目标,短箫往前疾速一刺,惨吭的两声,血雨飞洒,白家兄弟胸前各自开起了一个杯口大的窟窿,鲜血喷出,刺出足有二三尺远。
银鹰锐士一招得手,脸色也猛的一蜡白,似乎使用出短萧来对他自己也是一个很重的负担。但却是不稍停下一歇,把身形罗旋疾转,呼地一掌,向两丈外的天都峰双子之一劈去,他存心制敌死命,这一掌已隐蓄足了功力。
几丈开外的另一银鹰锐士战团,被短萧这么一来下,四个人也个个都不好受。银鹰锐士是熟悉同伴的压箱绝学的,也不止一次两次经历过了,较快的恢复了过来。但另外三人,都感觉脑袋一哄,听觉视觉都瞬间里消息了一样。
天都峰两个弟子实力本就差劲,只是一流上层身手。师兄弟合手对敌也不见得能在银鹰锐士跟前走过几合去,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攻势十分犀利势沉,那人避无可避,又正是慌乱中,但听一声凄厉无比的狂号,一个身子蓦地腾起一丈多高,叭哒一声,摔在了庭院阶石之上,就如他开始时投掷下的杨延彰亲卫一样,也是当场撞到了头颅,立刻骨骼碎裂脑浆迸流。真是报应不爽——
银鹰锐士连杀了三人,更伤了持剑道人,脸色苍白,却精神大振,凶神一般,向杨延彰跟前的天都峰另一人冲去:“狗贼拿命来!”
却也是知道自己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不敢去找青衫客和灰衣剑客两个真正高手的麻烦。
短箫挟着一溜黑耀的乌光,连人带箫凌空猛向对手扑去,再是一击毙敌,两脚落地后却当即喷出了一口鲜血,鼻子更是不住的流出血来。
中山国人四死一伤,都中了魔音,银鹰锐士固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绝对是值了。杨延彰忙扶着银鹰锐士坐在地上,再捡起持剑道人丢失的长剑,护卫着身后的‘恩人’。
场上只剩下了三个人,另一银鹰锐士,青衫客,及灰衣剑客。
两支判官笔挟着一溜耀眼发光,凌空向青衫客杀到,来势猛恶。
而青衫客相比起死掉的天都峰弟子来却强的很多,虽然个人实力比不得对手强劲,但看彼来势凶猛,却不示弱分毫,脚下稳稳站住,双掌悬空一圈一划,呼地一齐劈出一阵发青的劲风,匝地卷起,迎着银鹰锐士凌空扑下的身形卷去。
这个银鹰锐士也有成名高手上层的实力,自己老伙计都出绝招了,他当然知道今日之战是生死存亡之际,这一扑绝对是竭尽了全力,故双方甫一接触,立成拼命之局,迅疾的掌风,直震得庭院石板掀飞,檐头瓦片哗啦乱落;一溜耀眼发光却浑似空中一条游龙,疾风再猛也吹动不那光芒半分。
直接冲到了青衫客近前,一溜儿光亮猛的变成两道白色光芒,划空生啸,恍若灵蛇乱窜,顷刻便把青衫客上半身卷入一片光幕中。只听一声闷哼,青衫客醉酒一样的身形从光幕中脱出,前胸、肩膀上都有判官笔下的痕迹,面无人色,颠颠倒倒的倒撤出一丈外。
“昂……”
刑天笑苍鹰一样的身形疾速向着这边赶来,底蕴充足的长啸让杨延彰和两个银鹰锐士如释重负。
就在灰衣剑客,青衫客和受伤的持剑道人脸色剧变的时候,就听到院外的嘈杂声突然变成了欢呼声。
“走——”
三人中持剑道人明显是首领,见势不妙立刻就要招呼人后退。
三人的离去与刑天笑的到来完全就是一个前脚接后脚的问题,是以刑天笑身形刚落下庭院,一口内力没有散去,就从新凝聚提了起来。人再次如赢一样飞速追去。
青衫客拉在三人的最后,没过两条街道就被刑天笑给截了住。竭尽一身功力抵抗着刑天笑凌厉的进攻,灰衣剑客回身来援,持剑道人拖着骨折的右臂也挥掌向刑天笑打去。
被二人一分神,青衫客凑到了一缕空间,抽身就要退走。可刑天笑猛然大喝一声,聚成的鹰爪突然暴长出尺长的芒劲,咔嚓—声,青衫客的一只左臂就被齐肘截了去。
血光飞洒中,青衫客踉跄着几乎跌倒。但他深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