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眼前看起来身份不低的莫希干代表一脸惊喜,连连点头,然后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嘀咕了几句。
“他们说这里以前本来就是他们的地方,是佩科特人打败了他们抢走的。他们保证可以联合东边的其他被佩科特人欺负过印第安部族一起对付佩科特人。他们还希望能获得我们那种能发火的武器。”李想耸耸肩,表示对方狮子大开口。
“告诉他们,这里是我们的领土!他们只能去哈得孙河东岸以东!火枪不能给他们,但我们可以以贸易的形式给他们提供足够的铁箭头和铁矛,这足够他们把佩科特人赶走。”
陈礼文冷冷地说完,整理了下军装,就大步走出了木屋。
李想笑着翻译过去,莫希干人略有失望,但听到可以通过贸易获得强大的铁制武器,又兴高采烈起来。
释放了20来个本属于莫希干族的印第安俘虏,剩下的580来个佩科特人俘虏在荷枪实弹的押送下,开始朝西方的矿点走去。
他们未来的命运,就是成为西点镇铁矿的战俘奴隶,用无休止的挖矿劳役来苟延残喘……
……
……
两日后,休整完毕的曼哈顿北上官兵开始准备登船南下。简单修复过的西点镇又恢复了平静,渔船这两日又不停歇地运来了更多的物资,其中包括之前五月花号上缴获的上百把燧发枪和大量的火药。
西点镇内不再看得见任何鲜血或碎肉,虽然血腥的气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还会存在,但幸存的西点镇居民们已经大为安定。
“布莱斯特先生!”陈礼文在交代完一位代替何语驻扎西点镇的小军官后,带着满脸温和的笑容走到了牧师跟前,挺着胸膛居高临下看着面前同样满面春风的英格兰人,“您和所有英格兰人的勇气让我国政府非常满意,鉴于你们在保卫西点镇中的卓越表现,我国政府通过我,正式向您转达:你们已经被特殊,并获得了在西点镇正式居住的权力,你们的妻女会在下一次运输中一起送到这里……如果在一年内能使用华语,那你们还有机会获得进一步的身份提高。”
进一步的身份提高?上帝啊,难道我们可以成为美国人?布莱斯特激动地都有点发抖了。
原本在他看来不可救药的伤员,居然短短两天就脱离了生命危险,那种奇特的玻璃针管内所蕴含的可比魔力的液体简直就是整个欧洲都不曾见过的奇迹。
虽然初到西点镇的42个英格兰现在只剩下了31人,而且一半人还身体带伤,但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消息还让人兴奋的呢?自由而富饶的生活不就是他们离开欧洲所追求的么?
消息一传开,站着或躺着的英格兰人都高兴地大叫起来,和他们这几天亲密并肩作战的几个陆上警备队士兵也笑呵呵地拍着他们的肩膀,或赠送香烟或递上一瓶玉米酒。
“陈队长……”
这时,一个手臂还缠着绷带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腼腆而紧张地站在陈礼文面前,微微低下了头。
“我和朋友商量好了,我们两个就不回曼哈顿了,我们也和他们住在这里,就算是为大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董久楠说他做不了主,让我向你申请……”
青年的头更低了,看不出到底表情如何,但从话里,能听出一丝难掩的愧疚和恐慌。
陈礼文静静地看着眼前大难不死的曼哈顿建筑队员工,轻轻叹了口气。
董久楠这次带来的30个建筑工人,除去他本人,属于穿越众的一共还有4人,其中乔大强是冲突当天就死亡,另一个参与强奸佩科特印第安少女的汉子也在援军到达前的血战中身亡。
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而何语率领的那个班,也有一个士兵重伤不治。
抛开11名英格兰人、15名德拉瓦印第安人死亡不谈,短短几天,就有3个同时空的穿越众也随之身亡,这不得不说是整个曼哈顿自大灾难以来最惨痛的损失。
“哎,也好,你们现在回去也不太合适,我就单方面答应了。反正这里短时间内还是要留下一个班的警备兵力,你们两个就这里些协助一下,顺带负责和这一带印第安人的贸易。”
陈礼文看看何语和李想的表情,知道他们都暗自赞同这个方案,就拍拍青年的肩膀走开了。
这大概是目前最不是办法的办法吧,如果他们两个回去,真相传开,会怎么面对所有曼哈顿居民的责问呢?或许这里发生的一切,就根本不能传回去半点真相……
搂着娜答、一瘸一拐地朝渔船走去的李想,不断地思索着。
渔船的马达开始颤抖了,留在西点镇的英格兰裔居民和官兵纷纷摆手,而船上的人们也发出了热烈的回应。
随船返回的陆上警备队的士兵们,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但最初两个不守军规的新兵,则被陈礼文事后请出了陆上警备队,理由就是他们不适合当兵。
一天后,曼哈顿北面的公墓里,又多了三座新墓碑,除了名字不同,都无一例外地写着一行字:为保卫西点镇而英勇牺牲的最可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