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壮丽的河谷之中,康涅狄格河的枯水期刚过,河面夹杂着若干北方上游飘来的浮冰,雪白的浪花滚滚南去。讀蕶蕶尐說網一队蒸汽船正以大概8节的航速,拖出很长的队列,沿着弯曲的河道向北逆流行驶。
后世的康涅狄格河,早在几年前就改名为“福河”,是宋州和海州的东西分界线。而位于康涅狄格河下游的河谷平原,就是这片以山地之中的最肥沃的宝地。海州在经过几年的开拓后,州长关如中又把目光投向了这里,打算在康涅狄格下游河谷平原东岸建立一处新的农业拓殖城镇。新城镇的地址都选好了,就是后世的康涅狄格州首府东哈特福德市。
不过好地方自然就不止一个人惦记着,在波特市西北方20多公里外、紧邻摩和克河谷的“江口镇”初步建成之后,宋州州长唐科也把目光转向了康涅狄格河的下游福地,甚至连地点,都和关如中选的一样,位置就在关如中的河对岸。
托这个国家无孔不入的印第安贸易小商贩的福,早在1625年的时候,就有曼城市的皮毛商在这里建立了非永久性印第安贸易站。康涅狄格人、莫西干人、拿那根塞人、万帕诺亚格人是这一带的主要印第安部族,也是华美长期亲善政策下的较为得力的附庸。
在不轻易动用武力的指导原则下,要从印第安人手里获取这片肥沃河谷平原的土地并非容易事,讨价还价艰难地持续了几乎两年。在经过两年最恐怖的饥荒和冬季严寒后,“有话好好说”外加慷慨的帮扶,当地的印第安部族终于选择了让步,河谷平原一带的土地和平地交到了华美国的手上。
如今行驶在河面上的船队,就是这两家开拓队伍不约而同的北上行动。如此“撞车”的内河开拓,让两家船队的领头人都卯足了劲,都想第一个踏上目的地河岸。
“加把劲。先生们,提高航速,我们必须比那些银谷镇的混蛋们第一个到达!”
一艘内河蒸汽船上,从青城市民政局长转任未来新镇镇长的丹尼尔森大声呼喊着。
听说这次宋州前来福河河谷开拓的人,是银谷镇调出的官员。作为关如中的老部下,丹尼尔森这种从西点镇走出来的最早一批欧裔地方官员,自然是把曾经西点镇对岸的银谷镇当成了最大的竞争对手。
好玩的是,未来福河河谷的这两家的小镇,又是邻居,只是“西点党”这次到了河东岸。“银谷党”则在河西岸。甚至两家还打起了赌:谁先到,那“福河镇”的名字就归谁。
“快点,再快点!那个西点镇的乡巴佬这次休想当第一!”另一艘船上,曾任银谷镇警长的大胡子海格警官喷着唾沫在咆哮,一边还提醒着身边不远的一位华裔中年男子,“尊敬的许先生,您现在难道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和欧裔警长那急得脸色发红的表情相比,留着一点小短须的华裔男子,只是矜持地坐着。对这种彼此较劲的小游戏并不在意。
这许姓华裔官员,就是银谷镇前一任的民政局长,1622年第一批移民到北美的大明难民,曾经是银谷镇家具公司里的一位普通木匠。因为识字。而且性格温和谦逊,就在1626年担任了银谷镇民政工作,并逐渐成为镇长孙弘毅最得力的助手,这次被宋州州长唐科任命为新的“福河镇”镇长。就看中了许文为人处事随和心细的特点。为了支持这次宋州地方开拓,拓殖队伍里的第一批主力也全是招揽的银谷镇迁居国民。
“均是为国出力,就不分彼此了。”未来的华裔新镇长含蓄地摆摆头。接着目光转向两岸郁郁葱葱的河谷山岭。流露出一种陶醉的神色,“山河壮美,物丰地肥,真是膏腴之地啊!”
“可如果我们再次让他们抢先,银谷镇的民众会很失望的。”大胡子警长忧心忡忡地看着来自青城市的竞争对手已经领先很多了,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我觉得我们应该全力以赴!”
看着一同前来开拓的同僚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姓许名文的男子终于笑了。
两个小时后的正午时分,两支船队几乎同时到达目的地。距离康涅狄格河入海口80多公里的地方,河谷在这一段霍然开朗,东西两岸的山岭远远分开,中间是一望无垠的河谷平原和绵密森林。
由于沿岸地势的问题,来自青城市的移民开拓船队居然一时半会没找到合适的登陆点,而西岸因为已经存在一处小型印第安贸易站,所以前银谷镇海格警长这次终于发威了。
海格直接仗着自己的水性好,还没等转乘的小船靠拢岸,就当先跳下了水,然后泅渡到西岸,迫不及待地砍下岸边一根小树枝,将一副国旗撑了起来。
“哈哈,‘福河镇’是我们的了!西点镇的乡巴佬们!”大胡子警长大笑起来,张狂地挥舞着手里的旗杆,满脸得意。
不过几个小时后,张罗着扩建内河码头和定居社区的海格警长就得到了一个“噩耗”:新镇长许文和那个讨厌的丹尼尔森达成了妥协,两家队伍分享了这次的胜利。西岸属于宋州的地方,依然叫福河镇,而东岸属于海州的城镇,则被命名为东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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