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雷暴大雨在7月16日这天降临在华美国首都地区,天色阴暗如夜,霹雳般的闪电与滚滚巨雷从大清晨开始就连绵不绝。讀蕶蕶尐說網为了安全起见,长岛西区和外岛区工业园的各家工厂企业都不得不临时停工。
但即使这样,因雷击引发的事故还是给首都和泽西镇的居民带来了一次惊悚体验。外岛区一名在绿化树下躲雨的工人被雷电劈死,泽西镇的几家畜牧场窝棚被雷电击穿,十只绵羊被烤熟。
瓢泼的大雨冲刷着政府内阁办公大楼的窗户,玻璃窗外俨然水的世界,沉闷的雷声穿透建筑,让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如同产生共振一样坐立不安,几乎每个人的手指头都在桌面或腿上无意识地敲着。
“……从持续多年的时间周期来看,走印度洋季风航线,葡萄牙的移民输送船队应该从3月初开始就陆续绕过非洲抵达蝴蝶岛,并持续到当年7月份。荷兰人稍晚点,大概是4月或5月份开始。”
移民部长李想翻着自己的记事本,在内阁部长会议上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从他紧皱的眉头来看,显然是遇见了非常不好的事。
从3月开始,今年度第一批葡萄牙和荷兰移民运输船抵达后,连续3个月的时间里再没有一个大明移民抵达南山港或蝴蝶岛双子港。起初人们还以为可能是印度洋出现了恶劣的飓风气候,导致葡萄牙和荷兰船只推迟了出航。但现在已经是7月中旬了,一年一度的西南季风早就结束了,还没有一艘葡萄牙或荷兰移民运输船抵达,事情就显得不妙了。
“而且目前还发现一件怪事,通过我们在南山港和蝴蝶岛双子港的了解。从印度洋过来的葡萄牙商船。基本全是印度殖民地的。没有一艘来自澳门,所以他们也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李想无奈地放下记事本,算是对目前的状况做了一个悲观而无答案的总结。
“小严,你是明朝移民方案的直接负责人。你怎么看这种事。”总理齐建军的这些年头发又谢了不少,今天看起来更加反光,稀疏的篮球场已经在焦虑中掉无可掉了。在朝着严晓松问问题的同时,齐建军眼角的余光还有意无意地瞄着苏子宁。在会议室的某个角落,那个近些年来“乖”了不少的青年正一语不发地望着窗外的大雨在发呆。
“我觉得……”
严晓松赶紧站了起来,轻轻咳嗽了一声,不过还没轮到后面的话说出来,会议室的门就开了。只见一名总理办公室的文员带着古怪的表情走了进来,一封电报轻轻放到了齐建军的面前。
所有部长的目光都望了过去,而齐建军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电文没有说出一句话……
……
午休的进餐地点,苏子宁和严晓松依然选择了国会广场一侧的拉拉珍食连锁店。一碟子蛋糕、一杯热咖啡,外加一个玉米棒子,就构成了在后世看来不中不洋的午餐。
“……天启皇帝挂了。崇祯皇帝上台,魏忠贤失势。东林党翻盘。历史果然惯性巨大,不可阻挡。”严晓松摇着咖啡杯,脸色平静,说不上什么心情好或不好。
“苏子宁,你说国会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望着自己面前几乎还没有动过的盘子,严晓松终于把晃荡了半天还没有喝下一口的咖啡放了下来。
眼前的苏子宁正闷头猛啃玉米棒子,仿佛根本就心不在焉,甚至一边的蛋糕盘里只剩下了一层奶油,看样子胃口很好。
“喂,装逼也要适可而止!尤其是在我面前!”严晓松忍不住抓起一边的一颗坚果就扔了过去,刚好打在苏子宁咬在嘴边的半截玉米棒子上。
“和我有什么关系?”苏子宁丢开啃得差不多的玉米,抹了把嘴,又端起了咖啡,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神色严肃的好友,“这是你设的局,你希望是什么结果?”
“你……好吧,我承认这个算我的。”严晓松无奈地摊开双手,面带苦笑,“不过你也预见到了的,我们都知道颜思齐跟着魏忠贤混,会有这么个下场。所以,你不能置身事外。”
“我有置身事外吗?让国家脱了一层皮的大西洋跳棋计划完美完成,不就正巧赶着这个时间点起作用吗?”苏子宁喝光咖啡,终于舒服地伸起了懒腰,“总理上次找我聊天,其实就是在问这方面的事,真是巧合。”
“颜思齐毕竟是个海盗头子,而且在历史上为人太耿直,如果不加以限制,最终是个不容易控制的刺头。从这方面来看,郑芝龙其实比他更合适。”严晓松静静地看着桌面,开始回顾自己当初的选择,“不过因为郑芝龙当初还没有发家,所以不好切入,就正好利用搭救颜思海的机会选择了扶持颜家。”
“虽然有了你这个蝴蝶翅膀,但他最终还是没逃过历史的惯性。”苏子宁将笑容收敛起来,深深呼了口气,扭头看向了大雨磅礴的店外街道,“借助刘耀禹的关系,你把颜思齐推向了魏忠贤一伙,就等着今天这个‘坏’消息吧?为了维护移民这个核心利益,这样我们就不得不地万里迢迢地跑过去重整大明东海‘秩序’。”
“我最初没有你这么处心积虑想过,只是想到这是个对我们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