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只说有事请教,却不说“请公子帮忙”,显然也是一个心思活泛之人,虽说这里面只有几个字的区别,但其中意思可就差的大了。
陈三并未理她,仍旧是自顾自的向前走,那女子心下一急,便赶忙疾步追上,陈三见她赶来,脚下也略略加快了几分,转眼间便出了这一条吵杂的街道。
二人转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处所,陈三见周边人少,终于嘘了一口去,他对刚刚那等拥挤不堪的闹市仍是心有余悸,便暗暗发誓,以后打死他也不去那等地方了。
陈三停下脚步,转头对那女子道:“这位姐姐,你也不用跟着我了,你心中想什么我明白,但我也要明确告诉你,想让我替你丈夫报仇那是不可能的,我还没吃饱了撑到那等地步,你还是另寻他法吧。”
陈三自问自家不是那等重口味之人,这女子虽然漂亮,但到底是个有夫之妇,而他陈三爷堂堂一个青城弟子,日后注定是要成就一番功业,即便再饥渴,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对这等人妇有意思。
萧清儿见陈三说的斩钉截铁,俏脸也是变了几变,不过对陈三的回答她也做了各种准备,当下也不觉得怎生措手不及,只是咬了咬贝齿道:“我不求公子此时为我报仇,只愿公子日后修为大进,再见到我那仇家时顺手将之灭了,小女子便心满意足。而作为报答,我愿将家夫生前留下的一记丹方交给公子,还望公子笑纳。”
陈三悄然一怔,心下也来了兴趣,若对方只是苦苦哀求或是胡搅蛮缠,那他势必是甩手就走,但这萧清儿却是一个十分通情达理之人,看事情十分剔透,也很能放低姿态,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对方提到了丹方,这可是他目前最感兴趣之物,当下便稍一沉吟,说道:“你是说不要我现在为你报仇,而是等我日后有十足把握再动手?不过你可曾想过,或许我一辈子道行也不能超越你的仇家,又或者我在修为达到那等层次前,便因为突发意外身亡了,那时你的投入岂不就白费了?”
萧清儿摇了摇头,凄苦一笑道:“我实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就如公子适才所言,我前去求人,也不过是送羊入虎口,大部分人都只是相中了我的容貌,真正真心实意为我办事的并不多,因此我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倒是公子是个好人,虽然修为不够,但作为峨眉弟子,日后道行想必是一日千里的,至于遇到身死道消的情况,那也只能说我运道不好,老天不公而已,怨不得公子半分的。”
陈三翻了翻白眼,说道:“那时我都死了,你自然是怨不了我半分,不过算你这番话说的实在,待我日后真有把握灭了你那所谓仇家,便帮你一把也无不可,但这好处却是不能少的,现在你便与我先说说你那仇家的情况,而后咱们再谈丹方的事。”
萧清儿恭恭敬敬的执了一礼,说道:“好叫公子得知,奴家与夫君本是柳州府的一路散修,平日虽然修炼艰难、日子清苦些,倒也十分满足,但就在一月前,忽然有一日我那夫君的一位好友找上门来,说是有一件天大的好处要送与我二人,一问之下才明白,原来是一个叫蒯离道人的旁门散修在召集人手前去打探一处前辈修士的葬身墓穴,当时因为对这蒯离道人不甚了解,而且那位前辈高人又是一位炼罡层次的大修,他的葬身之处定然甚是凶险,因此我二人便不大愿意去,但最终夫君还是未能抵得过他那好友的纠缠,便答应由他一人前去,却将我留在了家中。”
“想那堂堂炼罡修士的墓穴,岂是我等入窍层次的散修可以觊觎,因此这一进去之后自然是丢盔卸甲,仅仅是在墓穴外围便死了一半以上的人,其中便有我那夫君的好友,随后的情况更是急转直下,我夫君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的,竟然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上古丹方,我夫君虽然不会炼丹,但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一眼便认出这是一件四品丹方,顿时大喜过望。但谁知这事却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当下便有人告诉了那蒯离道人,那蒯离道人便动了恶念。”
萧清儿说道此处,明显悲愤难抑,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这蒯离道人当初召集人手时便没安好心,想他们这一批修士,修为最高的也就只有蒯离一人是凝神层次,其余尽皆入窍感应的修为,如何能够入得了这墓穴深处?因此这蒯离道人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墓穴中的宝物,而是这一件藏在墓穴外围的四品丹方。”
“这等情况之下,蒯离道人以有心算无心,加之修为又高了我夫君一个境界,当下是没费吹灰之力便将他重伤,好在我夫君临走时也做了十足准备,拼着耗费精元,从蒯离道人及其党羽的追杀下逃脱,然后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他那时给我发了消息,告诉我他有危险,只是当我找到他时,却已经迟了,他的尸体都已经冷了两三日,怎么也救不活了。”
萧清儿说到此处,不由放声大哭,听得陈三眉头一皱,他对这二人的爱情故事那是丝毫不感兴趣,不过从这段话中,倒也得了几件有用的消息,其一是那丹方达到了四品,可说是十分珍贵,其二是有一处炼罡修士的墓穴,地点位置便在那蒯离道人的手中,其三则是这蒯离道人修为不高,只有凝神层次,以他陈三爷的修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