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那顿饭,应该是你们最后的食物。如果不是我偶然从这里路过,那么今天你会带着这些人去做什么呢?在荒野上捕猎变异生物?还是继续做着守株待兔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油水的买卖?再不就是挺而走险,攻击费迪南德的某个据点?饿得发疯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我知道你肯定无数次考虑过这些问题,但是现实却让你没有更多的选择。能够用一枝手枪拉起这些听命于自己的人。足以证明你的能力。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我既然能够救你的命,自然也不会吝惜再给你这个机会。”罗兰的话非常尖锐,也很直接。
蒙毅摊开双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对我而言,你的要求就是不可抗拒必需服从的命令。我只是觉得怎么说呢?你开出来的条件实在过于优厚,我只是一个做雇佣兵炮灰都没有资格的普通人。没有进化能力,也没有多余的钱去购买强化药剂。我只是一个累赘。说得不好听一些,像我这样的人荒野上到处都是。你完全可以找到比我优秀得多的强者。他们对你的帮助,远远比我要大得多。”
蒙毅的手指在剧烈颤抖,脸上涌起一阵异样潮红,所有的血似乎都失去了控制,疯了一样涌向脑部。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我光着身子,像狗一样被人从火堆旁边撵开,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当你把饼干和衣服塞到我手里的时候,那一刻,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你像神。像传说中才存在的圣徒。虽然是夜晚,却令我有种像光一样的存在。我甚至觉得你不是人类,而是上帝听见绝望祈祷专门派来的天使。这不是刻意奉承或者夸大其词在我徘徊于死亡边缘的时候,你把我从黑暗中拉了回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但是这些武器和物资实在过于贵重。我怕你所托非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沉默了很久,罗兰才伸出手,颇为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稳而坚定地说:“干吧!没什么好犹豫的。为了你的妻子。也为了你自己。”
炽热的阳光,把干裂的土地晒的滚烫。加尔加索尼城堡大门外平整的水泥路面上,拖着一条条肮脏的轮胎泥印。路边潮湿的的土沟,也被往来的卡车碾烂。修葺整齐的草坪上满是来回践踏的鞋印,空旷的广场上随处可见破烂的枪械零件、散乱的衣服、被压瘪的弹壳、带血的破布。以及墙壁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可怕弹洞。
两棵巨大的橡树矗立在进入城堡的左右绿化带里。粗大的树身至少超过二十年以上的生长期,它们被烧得一片焦黑,只剩下孤零零的光秃主干。几根被熏黑的残枝倒在草坪上。把一片漂亮的杜鹃花压得稀烂。
顺着地面已经发黑变硬的血迹,可以看见几辆涂有卡索迪亚特殊图案的卡车横在城堡门口。被压得略微有些扁圆的轮胎表明车载很重,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守护在车前。他们脸上的表情大多无精打采,眼睛里也流露出疲惫和倦怠的目光。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拖着一具尸体从大厅里慢慢走出。在士兵的帮助下。把已经有些肿胀变形的死者,合力扔进车厢。
神情呆滞的伯格像往常一样坐在位于顶楼的办公室里。厚厚的绒布帘子遮住了阳光进入房间的路线,屋子里窗户紧闭,空气里弥漫着药水的气味、腐烂的恶臭,还有一股因为潮湿产生的霉馊。浑浊的味道足以把人活活熏昏,可伯格仍然安安稳稳地坐在宽大的皮椅上,面色平静而自然,只是少却了平时的精明和冷厉。
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非常年轻的的女人。她个子不高。穿着紧身的战斗服,内层显然没有更多的衣物,薄薄的高弹布料紧紧贴住她的身体,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完美曲线。
她有着酒红色的头发和裸麦色的皮肤,身材娇小,没有多余赘肉的腰肢。把丰满的乳房和挺翘的臀部衬托得令所有男人都想摸上两把。
很少有女性真正配得上“少女”这个词。在没有切实证据表明她们的身体是否仍然保持完整的前提下。“女人”,是最好的代称。
她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以张扬的姿势高高架放在办公桌上。手里玩弄着一把比正规型号略小些的匕首,碧色眼眸死死盯着坐在对面的伯格。
桌子中央的一只扁平瓷盘里,摆着一颗用石灰封住伤口,并且用防腐药水处理过人头。死者的嘴微张着,露出几颗发黄缺槽的烂牙。一只不知名的小飞虫很感兴趣地在翻起的眼睑周围爬动着,似乎是在寻找腐烂的部分充当食物。
“伯格先生,我希望你对比尔的死做出合理的解释。否则,卡斯尔会长大人那边。我会很难有所交代。”女人皱着眉,光滑柔软的额头表面,迅速挤压出几道像波浪一样的起伏。
“解释?”
伯格冷冷地哧笑一声,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你们想要什么解释?为了雇佣比尔和克拉斯诺夫这两个废物,我足足花了上千万的钞票。结果呢?一个临阵投敌,另外一个也是有卵蛋没胆量的孬种。葛瑞娜小姐,收了钱不办事,这就是你们“雨天盟”公司自诩的最优秀服务吗?”
葛瑞娜漂亮的眼眸里,射出两道与其年龄不相符的寒光:“你可以向会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