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根本搞不清楚,他们想要抵抗,可是脚腕被那些岩石组成的箍环紧紧地扣在地上他们又能够做些什么?更何况,他们面对着的,是数倍的对手?手中的武器抵抗了几下就被这些农民们用木棒打飞,然后几个人一拥而上,便七手八脚的便将他们给捆了起来,身上的装备给剥了个干干净净!
那是一种隆隆的轰鸣,从地下传出,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巨大的怪兽,要在地层之下苏醒,破土而出!
是的,破土而出,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地面上一座岩石的墙壁缓缓升起&……只是实际上,‘长出’这个词汇更加适合形容这种景象,虽然那青色的表面说明它们是标准的石材,然而树立之后,再凸出漂亮整齐的城垛,箭塔和碉楼的表现,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石材可以做出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奇迹……
只不过与听过就忘,只留下一些美好记忆的传说不同,这种切实发生在身边的奇迹,带来的则是切实的绝望。
……
不过,有些人尚未绝望。
“啊!啊——!你竟然敢这样对待我!”年轻的贵族刺耳的干嚎着:“我是布莱霍克家族的继承人!我的父亲,是帝国公爵!他马上就会调遣大军,荡平你们这个小小的地方!这种马圈一样大的领地。一百个骑士就可以踏平!到那个时候……”
不过,这个嚎叫声,其实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话音出口的时候,就已经被灵能操控化解干净。外人只能看见他的嘴巴在动起来没完,但具体说的什么,确实没有人听见,连他自己,都没法听清楚。
因此,他只能寄希望于同伴了……
这个家伙,应该是个还算不错的法师,他就住在那位主子的隔壁。反应也不算迟钝,不过在第一个人被矮人砍翻的时候,他已经悄无声息的笼罩在了一片斑驳里,波纹水一样荡开一圈。他的身影就此消散在了烟气之中。
力挽狂澜?
不,他很庆幸,
可是刚刚转过身,他突然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抽搐了一下,他的脚上不知什么地方也开始疼痛了。这个突然的变化,让整个转身的动作都莫名其妙的完全失控。他居然像一个刚刚学走路的小孩子一样左脚袢到了右脚,然后成了一个滚地葫芦,而且还一头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发出嘣的一下闷响。
“你死定了,你们都死定了!你现在给我的伤害。我会让你成百上千倍的偿还!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我要把你领地里的所有的男人都扔到矿井里去,做一辈子的苦工!女的就扔到最为下贱的窑子里。去服务那些更下贱的奴隶!让他们吃猪食……每个月我会让他们换上一次,直到他们死掉为止!哈哈哈哈……”
只不过,声音虽然是高,但公子哥儿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潇洒——在被剥了个精光,又疯子一样的高声叫喊的时候,恐怕即使是以优雅著称的精灵之神恐怕也无法保持什么潇洒的风度。
而这一位就差的更远了,他的鼻涕眼泪已经在脸上糊了一大片,和涨红的脸色混在一起,看上去油光光的,有些像是虾子,还是被煮熟的。
但即使如此狼狈,他仍然鬼吼鬼叫个不住。…。
并不是因为他多么有毅力……事实上,手上传来的疼痛几乎让这位小布莱霍克快要昏过去了——那个该死的法师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的治疗,就把他给捆了起来……
但与这几乎麻木的疼痛相比,屈辱的感觉,更加噬心蚀骨——他现在身上已经一丝不挂,就那样被吊在了一根木头上,原本温暖的阳光晒在身上变得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痛,而粗糙的麻绳摩擦着身体,更是让他难熬。
从小到大的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的屈辱——被一群刁民殴打,还被剥光了衣服吊在这里,而且是当着一大群人的面儿……这不是名誉扫地的问题,这已经是比死亡还要屈辱的!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你逃不掉的!不管是花上五年还是十年,我一定会让这个嚣张的混蛋付出代价!我会挑断你全身的筋,用烙铁一点点的炙焦,教会你什么叫做礼貌!最后再拔掉你你那油滑的舌头,用火一点点的烤干,再看着你一点点的把它吃掉!”
他拼命的嚎叫着,几乎将自己能够想到的所有的可怕场景都描述出来了,可是那个站在他面前的人似乎一点也没有什么想法——似乎很仔细的在听,可是别说是被吓破胆一般的放开自己了,那张脸上,甚至连一点儿害怕的情绪都找不到。
“恩恩,听起来怪可怕的,不过,实在是缺乏创意。
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大模厮样的点头:“而且,我还得提醒你两件事情,第一,你说的那些事儿,都不是你能做到,嗯,至少是你现在做不到的,要你老爹来惩罚我?首先,你得先让他知道不是么?但是现在你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你准备怎么去告诉他?变成死鬼给你那个公爵老爹托梦?你现在的生杀大权可是握在我的手里,所以你咒骂我,这个举动实在是非常的愚蠢,也没有必要。”
立刻就停滞了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