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的速度,在最大的程度上杀死这个军团之中的普通士兵,我认为这就是我们目前最合适的目标。”
从面前,一张宽大的羊皮纸地图上抬起头,贝恩支?费尔廷?贝恩侯爵的目光在面前,狭小的军帐之中转过一圈,越过面前围在小桌边上的四个人,最终落在面前的苏霍伊?菲尔罗?菲迪南德身上。
绯焱骑士团的团长阁下的目光低垂,用一只带着铁手套的手抚摸着下巴。即使战斗的目标还远在百多里之外,这位绯焱骑士依旧披挂着整齐的战阵铠甲,只是没有带上头盔,让人能够注意到那张带着些许少年稚气的面孔上紧锁的眉头。
但随即,嘻嘻的一声轻笑就从他身后传来,将周围沉寂的气氛打破,于是贝恩侯爵的目光闪动,转向那个发出声音的女骑士:“妮可阁下,我的论述,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
“哎呀哎呀……没有没有。”
被他目注的女骑士摇了摇手,眯起漂亮的眸子,目光微动:“只是侯爵阁下……嗯,虽然说,作为一位侯爵阁下确实是应该在任何地方都表现的可靠一些啦,不过小贝恩,小孩子总是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说话,会老得很快呦。我觉得,其实没有必要那么严肃,在这里又没有什么讨厌的老头子之类的家伙,你看我们家的苏菲……”
“妮可,不得无礼!”
绯焱骑士团的团长不得不结束了自己的思考,向同伴投去一个严厉的眼神。
被自己的团长呵斥,女骑士垂下头去,后退一步,但她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沉默——目光依旧不依不饶地在自己的上司身上转动。她用细微的语声咕哝着:“总算是看见一个同类了是吧?居然对我嚷嚷,看我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你……”
“贝恩支侯爵阁下,对于您的建议我也非常赞同,那个敌人拥有的力量确实很强,如果贸然行动,恐怕会给我们造成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习惯性的忽略掉自己同伴的无聊小动作,菲迪南德侯爵向那位同样是军团长的少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不过,既然现在环境正在产生着特殊的异变,只要我们做好相应的准备,我认为。击败这个对手并非是不可能的。”
“菲迪南德阁下,我想您还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小小的冰风魔熊微微一笑,接受了这位‘同类’的歉意,但很快却又摇了摇头,有些稚气的语声中透出更多的凝重:
“如果。这支队伍真的是由那个人领导的话,那么在正面的战斗上。我们并没有多少获胜的希望。能够做到的,也只有单纯的牵制而已。因此我才建议以瘫痪他们的可用战力为第一优先。这样一来才能拖慢对手的脚步,直到我们聚集起足够的力量来与之抗衡。”
“您的意思是说……”
“贝恩侯爵大人,您是不是太过于小心了?”
或者是厌倦了两个年轻人的礼节,另一个声音,抢在绯焱骑士团长之前开口——那是女子特有的清脆与柔美语声。只是句尾的挑音,颇带着几分不屑的味道:“就算真的是那个小子,就算他真的是一位**师,那又怎么样?也并不值得如此风声鹤唳吧。两位侯爵阁下?难道在您的印象中,一个**师就拥有如神一般的毁灭性力量,而且可以永远不死么?”
“奥派恩阁下。”或者是这种不屑的语气确实令人反感,扬起了细细的眉头,以贝恩为名的少年稍微放下了他的礼貌:“我以为,您既然与这个敌人有过交手的经验,那么至少就不应该看轻他的力量才对。”
“你!”
被暗中指责之前的失败,将自己包裹在女子顿时挑起了眉头和音调,脸上轻薄的黑纱微微颤抖——之前那一场失败,不仅仅是在她的脖颈,也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因此,当讨伐那个可恶的敌人的机会近在眼前,她自然对于贝恩侯爵过分谨慎的态度感到不满,因此,即使只是隐约的指责,也足以让她心中的不满瞬间高涨!
“贝恩侯爵阁下,确实谨慎是面对战争时,必要的美德之一,但我认为,真正的谨慎,不应该是在看到成功的可能时却止步不前。否则,便只是单纯的怯懦了,不是吗?”
在凋零白凤的军团长开口之前,站在女子身后的一位法师抢先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作为帝选侯军团的成员,获得了各自力量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向军团长献上了绝对的忠诚,因此,军团长的愤怒,也就是每一个成员的愤怒:“与一位确实会承受一些损失,但如果能够因此而剿灭一个帝国的隐忧,那么这种代价,就是值得的,不是吗?难道,我们会为了对于骑士们生命的珍稀,就放弃近在眼前的胜利?”
“你……怀疑团长大人的话?”
冰冷的寒风忽然在小小的营帐之中卷起!将所有人的目光同时吸引到站在贝恩侯爵身后的那个人身上——那是一个高壮的男子,格外宽阔的肩膀,让他看上去似乎矮了一些,而长长的罩衣像是一件袍子一样覆盖住他的躯体,却遮掩不住肩头,胸口上彭起的肌肉,长袍在两肩上镶嵌着洁白厚实的皮毛,与外面一尺多宽,厚重的肩甲合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