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或者明天之前,他们就会来到这里,以城中现有的实力,未必能够与之抗衡,即使是您说过的,法师学院的援军会在明天到达,但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在那之前,要塞就被对方攻陷?”黑袍下传出的轻笑,让希优顿抬起头,看到那兜帽阴影下露出的半张面孔上,微微扭曲的笑意。
“四十八名法师。高阶法师九人,分别是一个七环。三个六环,五个五环,重装骑士两千,游击和轻装骑士三千,重装战士三千,剩余的是枪兵。领导它们的,是帝国的大万夫长,德雷克?布纳雷斯一等侯爵。五十五岁。有慎行者的称号,计划周密,未思胜,先虑败的谋略家。个人的习惯是从不轻率前进,所以,我们至少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来准备应付。”
希优顿的言语一滞。
在这个世界,军制中还没有出现太多统一的编制。各地贵族领主自订规则,各大军团也都自有一套体系,为了保密起见,这些编制甚至会被设定得古怪非常,因此就算是同为军人,也不一定就了解其他军团的编制。往往只能通过判断战旗、抓俘虏等手段来勉强判断自己对面的军队是那一支而已。更不用说要一口就说准敌人的来路、指挥官。甚至是他的性格。
年轻的军官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对方言辞里那不容怀疑的肯定,一时间他几乎要怀疑这个代理城主大人是在用一串谎言欺骗自己了。
但显然,代理城主爱德华的预料,没有丝毫的错误。
十几个沙漏的时间匆匆流逝……当一抹晨曦照亮远方的地平。一名身披甲胄的骑士出现在了原野的尽头。随后,他身后出现了更多军队。那名骑士将手中的旗杆狠狠插入脚下松软的泥土中。一面鲜红底色的纹章旗便迎风展开。
帝国的金瑾花与盾纹,在旗帜上高高飘扬。
而在这旌旗的后方,百名骑士环绕之中的,便是亲临前线的,帝国大军的领袖。
德雷克?布纳雷斯将军很瘦,深陷的眼眶下下垂的深褐色眼袋和花白的头发,已经在他的面孔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时间印记,但硕大的骨架依旧让他看起来像头雄狮,脸上钢针般的胡须参差不平,显然那并不是贵族们喜欢使用的剃刀修出来的,而是刀剑刮削的结果。他的脸色黝黑,短发和胡须是同样的风格。沉陷的眼框透出深深的疲倦,但里面却显示出勃勃的生机。那是只有经历过艰苦卓绝战斗的人方能拥有的神情,在远处河岸之上巡视的目光仿佛鹰隼一般锐利。
这位帝国的一等侯爵身边骑士环绕,他手按剑柄,挺立在马背上姿态也如同一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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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为壮观。
几千人在旷野上组成了一片肉色,像是一张蠕动着的呃地毯,他们跌跌撞撞地动作无比笨拙,即使争先恐后,也同样步履阑珊。
“狡猾的混蛋。”
荒野上那蠕动的肉色,让将军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当然可以看穿对方的计划,可是他也承认,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破解这个诡计。
如果他是帝国的至高统帅,不,哪怕他身后的这些军队,是他的亲卫,那么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命令……把面前这群毫无战斗力可言,却又给军队的士气造成了极端破坏的废物,用弩矢和石块变成战场上的烂肉血泥。然而在这里的并非只有他和他的亲卫,而那几个脑满肠肥领主,却绝不会介意在皇帝陛下面前耍弄他们分叉的舌头,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些精力去处理这样麻烦的善后工作,如果不想要跟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扯皮他就只能忍耐着看完这场闹剧。
那个士兵带回了敌人城主的口信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因为对方的要求,不,那个讹诈,听起来简直是可笑之极——一个士兵换二百磅的粮食?六十万磅的粮食足足一万蒲式耳,这都足够万人大军吃上半年了!就算是他随军带着的粮食都不可能有这么多,这样一批粮食的价值,恐怕早就远远超过了那三千名地方私兵本身的价值。
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惊人一幕,大批的人类,从敞开的城门之中冲出来,不,是驱赶出来,几乎让将军和他的幕僚们都惊呆了!
即使是全副武装的邪魔大军,恐怕也不会如此让这位将军感到如此的惊讶,更何况这绣出来的家伙们都只是些步履蹒跚,瑟瑟发抖。手无寸铁的人类而已。然而惊人的或者就是因为他们的手无寸铁——或者说是晋级的形容。
身无寸缕。
一个身无寸缕的男人,或者会让人捧腹大笑。或者大声斥骂,取决与观察者的心情等等因素,但是三千个身无寸缕的男人在视线中冲过来,即使他们不过是
一个士兵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将军面前,他身上草草的披着一面旗帜,但仍旧羞愧得满脸通红,
“他说,因为将军您拒绝了用粮食赎回我们的建议。所以只好给我们一型罚……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说要把我们砍头,不过后来他们说没地方埋我们的尸体,所以干脆就一人割几刀饶了我们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