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叶之然第一个到了预定好的小包间,坐下不久,王静语翩然驾临。
望山酒楼三楼小包间是叶之然、傅斌、王静语聚会的固定场所。在这里小酌,无人打搅,很是清静。
“王姐,今天气色不错,有什么喜事,让我分享分享。”
王静语穿一件米色风衣,内穿绿色羊毛衫,进来后就喜气洋洋的看着叶之然笑。听了叶之然的话也不作回答。
叶之然便疑惑地问:“王姐,是不是我脸上开花了?”
王静语捋了捋头发,笑道:“常嘉县中学综合大楼今天奠基,市电视台、市教育领导都出动了,对常嘉的教育事业评价很高。”
叶之然肃然起敬,道:“静语县长这是后天下之乐而乐,钦佩钦佩。”
王静语道:“傅部还没到?”
“应该快了。”
王静语在叶之然身边坐下,抬脸看了看他,问:“小叶,你的婚事定了没有?安排什么时间?早点结婚才好。”
领导干部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要结婚,否则影响仕途。
“我准备明年春节结婚。”叶之然心里动了动,便借这个话头试探着问:“王姐,我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起家里的那位?”
“怎么,想打听什么?”王静语一脸警惕。
叶之然笑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应该关心一下王姐,如果不是见你心情好。还不敢问呢。”
王静语沉默片刻,道:“我的婚姻是父母安排的,家族联姻。彼此都没有感觉,又不能离婚,只能这样。”
“那你的那位也一直这样单身?”
王静语皱皱眉,不想说这个话题,勉为其难地说道:“男人嘛。只要有钱有地位,还怕不能糟蹋女人?”
叶之然脱口而出:“王姐,那岂不是委屈了你一人?”
王静语摇摇头。道:“我们不说这个话题,好吗?”
叶之然张了张口,想再说一句。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他听得出来,和王静语联姻的家族势力庞大。她家里的那位应该也是个官员,所以,两人即使一直分开过,为了仕途,也不能离婚。而且,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女人偏偏不能。这样看来,王静语突然升为副县长。也许是男家为了补偿她的损失而出手操纵。
如果那样,常嘉县内,至少嘉南市内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王静语。
“姓曹的!王静语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
叶之然心里为王静语不值。当然这话他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即使王静语再豁达。听到什么“三十、四十”的也会纠结啊。
还好,在两人刚冷场的时候,傅斌走了进来,连声说道:“对不起,来晚了,来晚了。等会我自罚一杯。”
叶之然看了看傅斌,这时候忽然想,别看傅斌和王静语很熟,没准他们两个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傅部,我觉得这次常委会有些怪异啊。”
傅斌点点头。
王静语还不知道情况,问道:“怎么回事?”
叶之然便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一遍。
王静语想了想,道:“这是黎元记第一次就可能争议的问题摆上常委会,从常理来说,他不会当众打自己的脸。所以,这次会议结果八成以他获胜为结局。”
叶之然道:“如果那样,我们六人中,至少有一人会赞同黎元记的意见。”
傅斌想了想,道:“宫宝弟最有可能。”
叶之然点头,道:“也只能是他了。”
宫宝弟和张顺强一样,都是背后有人,而乏人知道内情的人。他的后台应该在省里,不在市里。
他是和县委副记沈德良一起到常嘉任职的干部,曾经在常委会上赞同沈德良的观点,对唐记的大办交通持反对意见。那个时候,叶之然还以为他是沈德良的人,但后来的一系列作为告诉大家,他和张顺强是同一系的人。
王静语说道:“这样看来,黎元记应该是很有步骤,很有策略的人。不是省油的灯。”
傅斌道:“官做到县委记,也算是一方诸侯了,自然不是草包。”
王静语道:“我打听了一下,黎元记原来是晓光市长的人,晓光市长离开嘉南后,黎元记是第一个投向汉庭记的人。”
“怪不得!”叶之然和傅斌相视一望。
“这么说来,黎元记是个识时务的人。从他为了推动旅游经济改革,现在外围试探,继而制造舆论,成熟后再上常委会讨论的过程来看,他还是有手腕的一把手。”
“为了将常嘉控制在手,汉庭记这次也算是排出精兵强将了,不仅下来一个县委记,还安排了一个在常委会中排名第三的党群记,志在必得啊!”
王静语说道:“傅部,你要和小叶联手,如果黎元记打着经济改革的幌子,触及我们的底线,一定要进行有效的反击。”
“他应该不会这么鲁莽,明知我们人数上有优势而悍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