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门有塔,分七层,每层藏有数量不等的各式飞剑。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凡被认定为内门弟子者,皆有一次入塔寻剑的机会。
与其它宗门不同,古剑门弟子多数选择终身只伺一剑。即便因为修为提高,飞剑的品阶无法跟上的时候,他们也会以原有的剑身为坯,添加珍稀材料重新炼制一番。对他们来讲,飞剑如同自己的手足兄弟,可以帮助其成长,决不能轻易抛弃。
每当有修士终老,无法抗拒天道召唤即将死去的时候,无论他们身在何方,都会想尽办法回归山门,将自己的飞剑留在剑塔内。随后他们会进入古剑门禁地,与无数祖师为伴,孤独又或安然地死去;仅余下飞剑呜咽,苦苦守候下一任主人。
这期间,虽有弟子在外身亡造成飞剑遗失,然而有门内宗师时常炼制,又有弟子因不愿舍弃原有飞剑,放弃了入塔选剑的机会;消长起伏中,剑塔的飞剑数量非但不会减少,反倒逐年递增。
剑塔越到高处,藏剑的数量就越少,据说达到五层时,飞剑的数量已不足十柄。至于剑塔之顶,也就是号称第七重楼的地方,历来只有两把飞剑供奉与此,万年不变。
自从万年前新纪之战结束后,七重楼就再也没有打开过,那两把飞剑也从未现世。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一句话,代表着古剑门的威严,又或则是守护。
“七重楼开,古剑门兴!双剑绝世,古剑门亡!”
这句话的意思倒也简单,若有弟子能得到双剑的认可,古剑门会迎来兴盛之期;而若是此双剑被人夺走或是毁掉,则表示古剑门已经烟消云灭,彻底成为历史。
换个说法,外敌若不能毁掉或夺走双剑,古剑门万世永存。
…
此时,剑塔第五层,一名披头散发,面容污秽模糊,行至有些疯癫的黑衣老人正沉浸在悲痛之中。
“死了?到底还是死了!”
老人手里拿着一块木牌,牌子上一道清晰的裂纹,似乎象征着什么。他紧紧抓住破旧损坏的木牌,仿佛抓住什么心爱之物,始终舍不得丢弃。
“当年爷爷就告诉过你,不要和山君门下搅到一起,你偏不听。”
老人对着木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外人听了也只能是一头雾水,不明他所指何人。
“山君非人非妖亦非魔非鬼,本不该存于世间。强行逆天,终会受天诅而亡,从来不得善终,连同他的门人子弟在内,无一人能够逃脱。”
对着木牌,老人的目光浑浊哀伤,声音中透着苦涩。
“现世即为杀劫,你以为说着玩的么?”
“你不听我的话,非得自行其是。剑道执心,爷爷没有办法勉强,只能苦苦寻觅一只天心蛤蟆交给你;原指望以上古煞气冲劫,强行破除这一灾。”
“爷爷不放心你的性子,又不能让你将她留在宗门,这才寻着借口,把你撵到落灵那个鬼地方。原以为,以你二人之能,在那种边塞之地,当不会遇到致命的危险。”
“结果……”
手掌在木牌上摩挲,老人眼中有泪水滑落,滴在木牌上,渗入那个裂缝之中。
“三年前,你传信说大难不死,被一名年仅十一二岁的少年所救。爷爷以为,如此奇迹能在你身上发生,象征着大难已消,从此再无所忧。正寻思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你从战盟讨回来继续修道,继承我古氏一脉,也继承我的衣钵。”
“如今,都没有了……”
“爷爷准备了许多冲关良药,足可让你在短时间内直达结丹;如今,也都没有了用场……”
“为躲避血脉之敌,爷爷整天装疯卖傻,连你的身世都不敢告知。如今,你可知道自己是谁?”
心里的哀伤达到极致,老人闭上双眼,颤抖的声音自语道:“古氏自我而灭;天绝血脉再无所传,天邪双剑……也再没有人能够使用了……”
他的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一抹惨笑,随即低下了头。
“爷爷死去后,列祖列宗必不能原谅我;历代祖师,必不能原谅我。就算他们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我……”
沉默许久,老人缓缓抬头,死死盯住那块木牌,目光渐渐变冷。
“你死了,爷爷没了念想,也就不要活了吧。”
“这种日子我受够了,也忍够了,不能再这样忍下去。”
老人缓缓从地上站起,眼里似有火焰在燃烧,一股恐怖到让人心惊的气息散发出来,仿佛能令空气凝结。
“让我去看一看,究竟你是怎么死的,究竟是谁杀的你!还有你最后传信所说的,那个托付给老夫的少年,到底是何许人也!”
啪!的一声,木牌被老人捏成碎片。稍后,老人的身影冲剑塔内飞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古剑门的天空。
…
某个不可知之地,一处大殿之中。
殿中有供有雕像,蟒身蝎尾,又有八臂双头,一为美女之面,一如蛇首吐信,显得格外阴森。雕像背后,朦胧中还有一道虚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