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来袭,囤土掩之,不谈什么五行生克,老者嘶声指明方向,更多的却是为了给自己打气。讀蕶蕶尐說網
生死攸关,他不能错,错便万劫不复。
水浪席卷而过,电蟒重现狰狞,伏击的修士们没有四散奔逃,反努力定住身形,齐齐叩首。
头颅触地,地面如波浪一样翻开,如沙尘一样被挤破,刹那间失去踪影。
遁地,灵机破境方能领悟的能力,居然是裂沙族的天赋?还被如此多的人所掌握?
事实证明,裂沙修士所施展的并非真正的遁地之术,否则的话,这门神通未免太不值钱,灵机恐怕也会怒吼三声,大骂天道不公。
叩首求遁,姿态首先低人一等,再一个“求”字,连修道的根本都已失去,怎能不受制。
老者身影消失,遁是遁了,行动却极其别扭;原本亲和的大地不知怎么变得凝滞起来,仿佛一块粘稠的泥塘,浑身上下都被牵扯着,举步维艰。此时的他忽然想起来,无论观摩还是亲临,浮魔都曾有个双手下按的动作,始终未见到有何效果。
现在见到了,悔之晚矣!
一直认为浮魔厌土,事实也的确如此,浮魔行走脚不沾地,连脚趾所化的电蟒都不肯触地攻击,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能对大地狮;相反,只要在地面与人作战,它的第一个对手便是脚下。
它没有做太多事,只是将大地变得很结实。像钢铁一样结实。如对手换成真正修行土遁的修士,比如灵机。便可完全不受其影响。再硬的地也还是地,不会是铁,更不会变成银子,金子
但对裂沙修士来说,这是彻头彻尾的灾难。
老者觉得是泥塘,对别人来说就便成了土墙,土城,甚至铜墙铁壁一般坚硬。有几名修士修为不足。神通火候不够精通,一头下去撞得头晕眼花,险些当场晕过去。还有几人头虽然进去,身体却留在地面,预想中的情形没有出现,所有人大惊失色。
这哪里是遁地,分明就是撞墙!
电蟒闪烁而至。遁不了地的人被洞穿额头,下半身留在地面的人被电蟒席卷而起,生生拔出地面,甚至撕成两断。
需要提到的是,无论遁地的修士多么狼狈,只要能成功钻进去。浮魔便不会再做攻击;有两次电蟒堪堪追着修士的鞋底,临近地面时也马上收回,没有半点犹豫。
“愚蠢!”浮魔第一次对它的对手作出评价,几令老者羞愤欲死,尚未理清如何调整策略。更恐怖的攻击随声而来。
敌人都在地底,浮魔冉冉升空。庞大的身体像树叶一样摇摆不定,须蔓飘飞。
那是它的“围裙”。
围绕在肚皮边缘的丝须像脚趾一样迅速生长,如管子一样自上而下刺落,根根插入地面;依旧谈不上什么厉害神通,浮魔用它身体上唯一不惧大地的部分深入大地,开始注水。
泗水河的水,经过浮魔祭炼不知多少年的重水!
短暂的寂静后,剧变为之发生,平整结实的地面像波浪一样起伏、开裂、涌出腥臭且带着死灭气息的泥浆。一声声凄厉无助的哀号自下方传来,地面随即隆起一个个鼓包,破裂,钻出条条身躯腐烂的人!
此刻的裂沙修士哪里还顾得上从下往上攻敌,没头苍蝇乱冲乱撞,只想早一点脱离那片曾让他们觉得亲切、曾给他们提供无尽助力的土地,离开那一片生死汪洋。
太惨了,也太冤了,这些修士实力不弱,假如是在外面,浮魔即便放出重水,他们至少可以施展神通法器抵挡,或者干脆逃生远离;因注水的速度反不像其身体生长那样快,完全有时间做出反应。偏偏这些人钻入地下,为保遁速与灵便,一切护身法器均不得开启;面对周围顷刻间被“腐蚀甚至融化”的泥浆,只能凭借身体和一层薄薄的灵光硬扛。
那怎么能扛得过!不说这是浮魔锤炼万年、轻易不舍得施展的水,便是泗水河现取一些河水,也不是能随便用来泡澡沐浴的东西;再加上周围越发厚重的挤压,很快,数十名修士就像一只只被开水淋头的蛤蟆,脱去一身皮囊,惨呼悲鸣,精赤赤钻出地面
迎来又一波攻势。
十道电芒闪过,又有十人灰飞湮灭,至此,埋伏在渡口的近四十名修士死死伤伤,余者不足七人。
之所以说不足,是因为有两名修士眼前无法逃脱起了拼命的心思,主动将肉身崩溃,元婴带着一身伤患瞬移而走,反倒抵住电蟒一击,逃出升天。当然,此时的浮魔虽来不及追杀,但他们仅余元婴且中了剧毒,最终能否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浮魔呢?除了吐出几口脏水,两条电蟒断去一截,还有之前被沙界消耗一楔力电力外,几可说毫发无伤。
战斗打成这样,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别说裂沙老者,便是浮魔自己都觉得意外;公平讲,这些人集中起来全力与之正面相拼的话,浮魔觉得自己会有麻烦,相当大的麻烦。结果仅仅过了片刻,对手除几名实力最强的修士得以幸存,几乎伤亡殆尽;这其中,固然有不少局外偶然发生作用,浮魔仍不禁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