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宽阔,球球数量成千上万,其中不少伤痕累累,鳞甲散落,血肉模糊。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就连那些巨型合体的情况也不好,显然经历过惨烈搏杀。
伤者如此,死掉的恐怕更多,只是远在天边看不到尸骸。
“谁干的?”
球球与其它妖兽的关系明摆在眼前,意味着肯定是修士所为。扪心自问,十三郎觉得要做到这种程度,至少需要七八个自己才可以,想想别人未必全力以赴,情形越发诡异。
能把球球们打成这样,对方必有能力穿越兽海,可是人呢?
越想心思越觉沉重,十三郎借助嘲风以神念一点一点扫过战场,始终没有发现。
在此之前,事情一直按照预想的情况发展,甚比十三郎想的还要顺利。期间不是没有过波折,有几次,兽潮前锋距传送仅剩下不到百来米,但因为有两大高手坐镇,总能及时扳回来。
且战且退,场内修士不停的走走走,人数越来越少,圈子越来越小。传送阵的效率也高的让人难以置信,仅半个时辰过后,一次仅供一人通过的传送之门送走数百修家,其中过半被同撩装载带走。
这种情形意义深远,可想那些人彼此间的信任自此稳固,日后必成生死之交。
“奇迹啊,奇妙啊,奇怪啊......”
连着三声感慨,苏老板靠向十三郎身边,神情已完全恢复到战前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老朽虽不成器。平生真正佩服的人却不多,先生当列其中之一。”
“差不多了。我们也准备走吧。”背斧壮汉话不多,要么是准备留到安全之后再说。
十三郎没有马上回应。目光灼灼看着远方,神情渐渐凝重。
“先生可是有事?”传送在继续,齐家主事弟子靠过来,有心与这位自家人套套近乎。
“有麻烦。”十三郎随口回应,催促后方仍在传送的人:“快一点!”
“有麻烦?”刚刚经历浴血搏杀,家成全身伤痕累累,一脸杀气。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借助嘲风与厌灵蚁,十三郎比两名生境大能看的更远,加重语气点头。
“大麻烦。”
......
......
此刻。中圈空白仅剩三百丈,周围一圈红芒赤色,将三方兽潮暂时逼退;人员方面,最后一批修士正准备出发,接下来就该轮到这些战斗中形成核心的十数人,标志着此番风波彻底平息。
听了十三郎的话,众人放下去的心提了起来,纷纷凝聚目光南方远望;看的久了,那些不寻常迹象先后被发现。其中又以苏老板为先。
苏四认真想了想,说道:“有人驱赶兽群?”
十三郎回头看向背斧壮汉,壮汉连连摇头,说道:“看不到人。”
言简意赅。见不到人最古怪。
十三郎沉吟说道:“有争斗。”
苏老板凝重说道:“程血衣。”
背斧壮汉摇头,说道:“未必。”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六宗门第反应稍慢。但能察觉到气氛变化,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
又过了一会儿。中心圈外红芒渐淡,兽潮慢慢变得难以遏止。十三郎回头看了看,随手放飞最后一批厌灵蚁,说道:“走为上策,抓紧时间......嗯?”
同一时间,苏四与背斧壮汉目光凝聚,朝往一个方向。
千里外,球球聚集成浪,前方身影疾掠如光,面孔模糊不清。三人首先留意到的是他的手,如鹰爪变形但无法收回;其双腿好似被拉出去一截,长到不成比例;其身体,该怎么说呢,第一眼看去活像刚刚扒了皮的血尸,仔细看才意识到那是伤患所致。
这还不算什么,那人身体内部明显藏有恶毒,体表不时有脓包炸裂,头颅面孔的形状都无法固定,感觉就像被无数双手同时揉搓的面团。
世上居然有这么重的伤?
伤成这样他竟然还活着,跑得飞快?
那人身后,周围,前方,越来越多球球聚拢成团,似簇拥如守护,又像恨不得将其撕碎;每当有球球冲入那人三丈内,骇人景象随之发生,就好像把青蛙扔到滚水里,球球近乎无坚可摧的身躯很快被镀上一层绿光,随后变软、抽搐,个个无从逃脱。
那人的举动也很怪,他的方向整体向前,同时又专门朝球球多的地方跑,似乎在尽力将那些花花绿绿的油彩传给球球,减轻自己的负担。
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明明知道对自己不利,明明看到同伴们的下场,球球们依旧不肯散开,慢慢以那人为核心构成洪流,轰鸣向前。
三道神念先后扫过那人身体,兴许因为伤势太重,或者心无旁骛,再或者他已经神志不清,明明气息冲天般强大,那人对此毫无所觉,埋头猛冲。
诡异景象令人费解,这边群修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他是谁?
“少主?”
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