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面冷目寒,眼底却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萧婠婠猛地回神,用劲挣脱开,他却没有放开自己的打算,双掌在她的腰间暧昧地摩挲。
他的掌心炙热烫人,众目睽睽之下,她受不住这样的挑*逗与炙灼,以眼神告诉他:放开。
她挣了一挣,他终于松手,她面红耳赤地站在一旁。
“陛下。”楚敬欢转首看向殿门娓。
“奴婢参见陛下。”她立即收敛心神,思忖着陛下是否看见方才那极为不妥的一幕。
楚连珏站在殿外,面无表情,褐眸冷鸷。
楚敬欢上前三步,朗声道:“凤王多饮了两杯,神智大乱,陛下见谅,臣这就带他出宫。曜”
楚连珏看皇叔一眼,寒声质问:“凌尚宫,你应允过朕什么?”
“奴婢办事不利,陛下降罪。”萧婠婠知道天威受损,他只能将怒火发在自己身上。
“朕不会轻饶。皇叔,皇弟就交给你了。”楚连珏怒视楚连沣一眼,拂袖而去。
“恭送陛下。”眼见陛下走远,楚敬欢行至她身前,压低声音道,“你好大胆!竟敢违逆本王!”
她轻声道:“王爷恕罪,奴婢并非有心违逆王爷,奴婢真的脱不开身。”
他切齿道:“有心无心,本王自有决断。再有下次,本王的手段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垂眸,轻轻颔首。
楚敬欢强硬地拽着楚连沣离开,即使凤王如何反抗、如何挣扎,终究被迫离去。
————
贤妃出殡事毕,萧婠婠忙了数日,累得腰酸背痛。
正要宽衣就寝,有人轻轻叩门。
是阿英。
她附在萧婠婠耳边道:“奴婢在重华宫收拾娘娘旧物,王爷……将奴婢赶出来……”
又是凤王楚连沣。
她担忧道:“王爷夜闯后宫,在娘娘的寝殿饮酒,奴婢担心……有人发现,就来告诉凌尚宫……凌尚宫要不要去瞧瞧?”
萧婠婠很累很倦,想早点就寝,却因愧疚于贤妃和凤王,不得已只得跑一趟。
来到重华宫,她让阿英在宫门口望风,自己走进大殿。
行至寝殿帷幔处,她闻到一股浓郁刺鼻的酒气。
昏暗中,楚连沣坐在床榻前,目光呆滞,手中握着一个青玉酒壶。
相较昨日硬闯灵堂的萧索面色,他短须拉杂,面色虚白,双目布满血丝,更加憔悴。
她走过来,静静地看他,他好像并不知道有人在旁,兀自饮酒,神色颓废。
站了好半晌,她蹲下来,柔声道:“王爷的痛,奴婢明白。曾经,奴婢也痛得死去活来,因此,奴婢感同身受。”
楚连沣并无看她一眼,哑声道:“既是如此,就陪本王饮酒。”
萧婠婠苦笑,“假若借酒消愁可以忘却所有的痛苦,奴婢早就醉死在酒池中。”
他继续饮酒,酒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滴在衣襟上。
她劝道:“虽然娘娘已经去了,但是她一定不希望王爷为了她而消沉、颓废,她希望王爷放开心怀,当一个意气风发的逍遥王爷。”
他瞥她一眼,唇角凝出一抹冷笑。
“此生此世,王爷与娘娘未能成就一段锦绣良缘,娘娘泉下有知,想必也是遗憾。但是,奴婢觉得,让娘娘死不瞑目的,是杀害娘娘的真凶仍然逍遥法外。”
“什么?”楚连沣的眼眸有了一点生机,却不明白她的话外之音。
“没什么。”她假意慌张地避开他犀利的目光。
“什么真凶?”他扣住她的手腕,激动道,“你的意思是,轩儿是被人害死的?”
他的手劲很大,萧婠婠吃痛,想挣开,却挣不开。
他坐直身子,大声质问:“说!轩儿是被谁害死的?”
她蹙眉道:“王爷先放开奴婢,手很疼……”
楚连沣放开她,“快说!”
她将那日和宋之轩所讨论的疑点说出来,他听完后,沉思片刻才道:“即使你将这些疑点上禀皇兄,皇兄也会压下,他担心上官俊明和夏侯世南那两只狐狸不会善罢甘休,索性将二妃的死归于意外,一了百了。”
“王爷明白便好。”
“但是本王不会让轩儿死得不明不白,本王一定要让凶徒血债血偿。”他愤愤道。
“王爷想怎么做?”萧婠婠问。
“既然皇兄竭力压下,本王就让夏侯世南逼皇兄彻查。”
她看着他阴寒的眸,不语。
这就是她今夜来此的目的,其一,她要通过凤王为贤妃追查真凶,毕竟她曾经陷害过他们二人;其二,后宫潜伏着这么一个厉害的人,于自己而言是敌是友,很难断定,她必须趁早将那人揪出来;其三,她应该给陛下添一点麻烦,否则他这个皇帝当得也过于太平了。
楚连沣拿起青玉酒壶饮酒,她劈手夺过来,他眼疾手快地将酒壶转到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