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军车开进了训练营,几乎还没有停稳,宋希濂就急急忙忙的从军车上跳下来。学员们立即都停止了训练,面向宋希濂行军礼。宋希濂也回礼,没有做太多的发言,直接就找到总教官斯克菲上校。
“秦怀日在哪里?”看样子宋希濂有些着急,斯克菲依然是一副美国大兵的打扮,嘴里叼着大雪茄。“长官!他在那里!”斯克菲的回话洪亮,铿锵有力。宋希濂抬头望去,秦怀日正在操场上,顶着烈日练举枪。
“你小子又是在唱哪一出?”宋希濂颇有些惊奇,秦怀日手持步枪,枪上和身上都缠着两条毒蛇,稍有些举动,毒蛇就会攻击秦怀日。这是秦怀日自己要求的,没人强迫他,威克尔顿对自己这个中国学生的所作所为很满意。比起自己国家那些同僚们来说,秦怀日有一般军人不具有的精神品质。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斯克菲虽然多多少少在心里还对秦怀日有意见。不过客观的来说,就连斯克菲也不得不承认秦怀日的确是一个优秀的军人。“拿走,拿走……”宋希濂挥挥手,卫兵取下毒蛇。
这时秦怀日才放下活动活动筋骨,“总指挥,荣誉1师参谋秦怀日向你报告!”秦怀日嗓子有点沙哑,说话显得有点不自在。-x -宋希濂笑道:“站了多长时间?”
“长官,他从早上出操就一直站到现在,途中没喝过一口水。”威克尔顿也是满脸微笑的回话,宋希濂点点头,走过去拍拍秦怀日的肩膀说:“不错,不错,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发狠的练,何愁倭寇不平?”
“总指挥,找我有什么事吗?”秦怀日问。
宋希濂掏出纸烟,递给秦怀日一支。自己点燃一支,杵着头沉思了半天也没说话。或许宋希濂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那个……你跟我来,我要和这个学员单独谈谈。”宋希濂带头走进办公室。
留下的人议论纷纷,总指挥找一个普通学员,这动静足可以轰动训练营了。教官们开始维持各班秩序,威克尔顿和斯克菲也没有跟进去,很显然他们交谈的内容属于机密事件,所以谁也不愿意去弄一身麻烦。
宋希濂沉默了良久,才说:“秦怀日,你给我的战斗报告我已经看过了。关于我军的山地野战,丛林战诸多内容,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也是我军的弱点,至于你提到组建一支规模小,装备精良,战斗能力较高,具有一定文化知识的部队,我可以考虑,等手里的事情忙完了,无论如何也要弄出这支部队。”
秦怀日始终如一根标枪样的站在旁边,总指挥不会因为一份战斗报告而千里迢迢的跑来见自己。下面的话才是重点,宋希濂看到秦怀日还站着,没有发言,心里已经知道秦怀日可能猜到自己来的目的了。
“呵呵……别拘束,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坐。”宋希濂把秦怀日拉扯到椅子上,“其实今天我来,对你来说是有任务的。”宋希濂慎重的对秦怀日说。
“总指挥,什么任务?”
“要你再次进野人山!”
秦怀日沉默了,再进野人山,这话的分量秦怀日可以掂量出来。直到今天,原第五军的战士一提到野人山三个字,全身上下都打哆嗦。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噩梦,那段记忆将伴随他们渡过一生。
过了良久,秦怀日才说:“总指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是不是关于驻印军的?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宋希濂猛然转过身,紧盯着秦怀日,秦怀日也看着宋希濂。
两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对方的眼睛上,宋希濂看到的,是一个军人久经沙场而锻炼出来,炯炯有神的铁血目光。秦怀日看到的却是一双沧桑岁月留下的心灵之窗。
其实在来之前,宋希濂就反复掂量,秦怀日的确是一块好钢,换作谁,也不愿意把这块钢轻而易举的折断。但这次任务比以往都艰巨,军部几乎是用商量的语气和原第五军的士兵交代。
结果得到的都是推脱,“就让这个秦怀日去,好钢不能当宝贝藏着。再好的钢不用也会生锈,拿出去给他焠焠火。”远征军总司令陈诚一拍桌案,一口咬定让秦怀日去。
或许这是一次比较不错的淬火机会,成功了,钢也就不再是钢,而是一把见血封喉的虐杀利剑。“嗯,驻印军最近在帮助修建中印公路。在野人山碰到了麻烦,由于不熟悉当地环境,再加上18师团的阻击,所以他们现在非常困难。”宋希濂把情况告诉了秦怀日。
“总指挥,这个任务,我是接定了。不为什么,就为驻印军的弟兄们,他们也是我们的兄弟。能早点帮助他们回家,这也是所有兄弟所想的。”秦怀日的回答非常坚决,宋希濂很欣慰,即便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但血液却激励着这个青年军官去冒险完成它。
“好,很好。考虑到这一次任务的实际情况。军部决定让一个人陪你去,也好互相有个照应。记住,怀日,党国性命,重于泰山。逐倭光复,功勋不朽。”
“是!总指挥,那另一个人是……”秦怀日想知道他的同伴是谁,充分的互相了解,可以增大任务完成的几率,也可以安心的把自己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