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都快给我起来,这就是战场,像你们这样,早他妈被鬼子打成筛子了。”秦怀日气急败坏的把那群窝在战壕里的士兵一个个踹出来,看着营长手上握着的皮鞭,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那玩意儿打在肉上可是要红一大片。
秦怀日揪起一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中士大声咆哮,“你看看!人家1营是什么样的,啊!标准的步坦协同作战,纵深面的扩大与加长全赖配合得当的步兵。”中士眼睛瞟着已经跟随坦克冲上去的1营,只见对面的黑旗接二连三的倒下去,换上自己这一方的白旗。
中士心里是郁闷的不得了,不就是场演习吗?平时也不见营长抓得很紧,怎么今天就像是吃三吨炸药一样。其实秦怀日心里是替这帮家伙着急,这些人打战没说的。你叫他往前冲,他绝不会掉头逃跑,可就是脑袋不开窍,什么兵种的互相配合,各作战单位的统一集成对于他们来讲简直就是在听天书。
中国军队普遍素质底下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即便在机械化部队里,基层军士服役两到三年的都算凤毛麟角。秦怀日放下中士的领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如果下次还出现这种情况,你给我自罚三十皮鞭。赶紧滚蛋!”秦怀日拿起自己的钢盔就往兵营方向走。等秦怀日走远后中士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抖个不停。
来到彬文那已经快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不是开会就是修工事,等把工事都修到能防150毫米榴弹炮的时候,就天天搞演习天天抓训练。然而从结果上来看,训练远远不够,这样早晚会把士兵的性命扔在战场上。
秦怀日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在后面去。一天的辛苦,早想洗个热水澡了。秦怀日一脚把木门踹来时,发现平时自己冷清的办公室里多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许志飞坐在板凳上,很认真的在看桌子上的文件。走进了才发现,这小子也会看战情通报。“呵……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平时来无影去无踪的妖怪连长也会看看这东西,不会是吃错药了吧?”秦怀日扯过文件,一脸戏虐的盯着许志飞。
“我说你别闹了,我知道我这等级还没资格看这玩意儿。但咱们俩谁跟谁啊?看看又不会掉块肉,总不可能你也把我当奸细吧。”许志飞有点反感秦怀日的行为,又从他手里拿回文件继续看。
秦怀日不多说,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美美的抽上一支香烟。“看出点什么来了么?我就奇怪了,你什么时候也对战情那么关心。”醇香的烟气在秦怀日肺叶里游走了一遍后从鼻子喷出去,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许志飞放下文件,焦虑立即爬满了整个脸皮。“英国人的防线又垮了,比上次还快。我就纳闷了,整整7000人,就是7000头猪一头拱一下也能把鬼子拱死。结果呢,还等着我们去救。这新38师一走,平满那会战还怎么打?”
秦怀日喝下一口咖啡,脱掉自己的军装。“这你要去问英国人,怎么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放屁一样随便,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西线固若金汤。现在又被鬼子给包围了,这次就看113团的弟兄了能不能把这些怂包从包围圈里扯出来。”
……
杜律明气鼓鼓的踏进大门,正对的沙盘旁边,罗卓英和史迪威正在筹划将来的会战。杜律明是有气不能发,被委任成平满那会战的总负责人,可会战还没有打响,英军又出了问题。这气找谁发去?
“哦,是光亭老弟啊!(杜律明字号)这么着急,有什么事情吗?”罗卓英看到杜律明怒气冲冲的样子,知道他是为西线和即将到来的会战而来的。
杜律明把手攥成拳头捏的嘎嘎只响,这位出生在西北之地的将军天生就有豪迈的性情,自然对心里不开心的事会从表面上流露出来。杜律明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那个亚历山大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们接到求援后不是把孙立人的113团给调过去了吗?为什么他还不满足,难道中路的会战不打了?把整个新38师派出去援救英军,他们都是傻子,瘸子,瞎子啊!你看看。”
杜律明把自己手中的电文递给罗卓英,罗卓英看了以后是又无奈又气愤。史迪威也看了几眼,和罗卓英是有同样的感受。“你们再来看,”杜律明直接走到沙盘边,“这里,是会战的中心。彬文那,原先部署在这里的是96师,但今天早上他们突然接到命令,叫他们放弃彬文那,向巧克巴党,密铁那一线转移。究竟是谁下达了这么荒诞的命令?”
杜律明把询问的眼光投向罗卓英,罗卓英摇摇手说:“我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整个会战的轻重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清楚。”
史迪威也耸耸肩膀表示自己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杜律明现在真的是被气死了,在这里的两位远征军最高长官都表示自己没有下达命令,那么问题就极有可能出在联合作战司令部身上。
“这个该死的英国佬!”杜律明一脚就踢翻了身边的椅子,“他有什么权力命令中国远征军?他是英国军人,和我们有个屁的联系。”杜律明转过身抽起烟来。
史迪威摘下自己的眼睛走到杜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