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将军,此刻已经占有豫州,同时荆州也夺得大半,待得反董事了,诸将乱战,后将军兵锋所指,必然会是这剩下的荆州诸郡了。文台兄可想而知,日后是谁要为后将军攻城拔寨效汗马之劳?”
“这些都是其次。最最主要的是,荆州刘表,是当初灵帝亲封的荆州牧,又是德高望重的皇叔,文台兄你不论以何理由攻歼其人,必会惹得这世间民怨沸腾!以文台兄之志,行此之事背弃民心,日后仅欲止步于此乎!”
不得不说,萧文的理由还是蛮能够站得住脚的,尤其是这孙坚,此刻已经三十五六年纪,出入官场多年,对于这名望声誉之事,已经尽知其中三味了,不像孙策,仍旧是勇猛有余而沉稳不足!
“贤弟何以教我?”孙坚此刻起身离席一躬及地向着萧文行了大礼!
“文台兄,何必作此举动?你我兄弟之间闲聊一二,切莫往心里去!”萧文连忙搀扶起孙坚,却是卖开了关子。
“贤弟啊,你是有所不知!”孙坚被萧文一顿蛊惑,话中已经开始大吐苦水,“自后将军起兵之始,愚兄就兵发长沙。奈何这一路行来,先是中了武陵太守曹寅的奸计逼死了荆州刺史王睿,后又不忿南阳太守张咨的骄慢设计擒杀了张咨这厮,荆州之人已是被我大大的得罪了!”
“而后将军此处,兵多将广,虽愚兄自认勇猛无二,但是奈何像张勋之流,是后将军的老部下,愚兄自是比不过;甚至如这刘勋一类,爱财而轻义,恃宠而自骄,却也身居愚兄之上!”
“本以为是愚兄的军功终于换得了后将军的青睐,升了这豫州刺史的位置。没想到今日听贤弟一说,才知愚兄此刻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孙坚语气中也带出了愤恨!
“文台兄莫要做错了打算!这袁氏一门,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永世交好喜结连理的岂止一二,文台兄若真以为仅凭战功就能够存身于此,却是妄想了!”萧文继续火上浇油道。
“这豫州刺史的位置有几多人眼馋,为何却是偏偏文台兄你得了去?这里边没有猫腻谁信?”
“哎,贤弟还是给为兄出出主意吧!”孙坚此刻已经被萧文说的心中不定起来了。
“文台兄莫急!”萧文老神在在的,凭空让孙坚对自己多了几分信心,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事情还就着落在这刘勋小人身上了!”
“文台兄,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文台兄向来勇猛,战功无算,已经大大的得罪了后将军帐下诸将,日后若想要安然存身,只怕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了!”
“贤弟但说无妨!”孙坚立马开口。
“如今进攻河南,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自然不好偷懒。而这豫州刺史一职,文台兄既然已经领了,也不好轻易的就推辞掉!”
“文台兄需要做的,其实是这反董之战结束后,自请攻伐刘表!”
“恩?贤弟刚才不是说?”孙坚有些疑惑。
“刚才小弟是有言,这荆州刘表打不得!但是此刻以文台兄的处境,为了不给后将军起疑,不仅要打,主动打,甚至还得打的惨烈!”
“此话如何讲?”孙策都被萧文带起了兴趣来,连忙插嘴道。
“荆州刘表手下有大将黄祖,镇守江夏!文台兄欲要攻歼刘表,必要先过黄祖这一关。而黄祖世籍荆州,出任江夏民心所向。这一仗,文台兄只管放手去打,打的下这江夏最好,打不下也不为过。完了推脱将校损失惨重,把这江夏的功劳全部丢给刘勋等人,再使些钱财给刘勋,文台兄则借以抽身!”
“可往何处而去?”
“扬州!”
“贤弟的意思是?”
“扬州刺史袁遗,本是袁绍袁术兄弟的从兄。累迁长安令、山阳太守、扬州刺史。在世族间颇有名望。但是相较于皇叔刘表来说,就又完全不够看了!”
“日后这袁绍袁术兄弟,一南一北,天下莫可抵挡!袁遗夹在其中,必要偏向一方。若偏向袁绍,则文台兄即可趁机拿下,大功一件,换取这扬州刺史一职;若偏向袁术,则扬州进可出兵荆徐,退可安然自守,远可攻略交州!”
“则文台兄出海蛟龙,所向披靡不在话下!”
“哈哈哈哈,想不到贤弟年纪轻轻,却胸有韬略!想这天下英雄,莫不止我兄弟二人,唯使君与坚耳!”孙坚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