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帝最终还是安然出了长安城,有贾诩在,很少会有事情是不按照贾诩的意思发生的。(。纯文字)
但话又说回来,其实这其中也未必都是贾诩的功劳。想想看,如今长安城兵荒马乱的,朝中多数大臣实际上都存了跟献帝一样的心思,那就是赶紧回洛阳去。官小的回到洛阳就有了护驾之功,官大的回去则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毕竟一到了洛阳,起码不用年年受西凉兵荒之苦!
如今没了羁绊,满朝文武哪里还有心情在长安城多耽搁哪怕是一天,要不是白波贼的三个渠帅出现了意见不合,现在献帝的御辇一定已经到了弘农境内了。
“先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举忧心忡忡的跟在贾诩身边,小声的向贾诩问计道。
张举虽然已经三十多马上就要到不惑之年了,但做了这么多年的江湖人士,先是被渔阳张纯裹挟着造了一次反,接着又被萧文给威逼利诱去当了这么多年的卧底,仗着几分任侠义气虽然终于做到了一方渠帅这样的高位,但实际上的官场经验仍旧等于零。一出长安城,虽然他本能的已经感觉到气氛不和谐,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
好在像张举这样的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在谋划形势揣度人心方面不行,就果断的寻了一个行的人来问计,而又正好,贾诩这个自己人,恰恰是这方面的人才。
“还能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贾诩是顾忌张举的身份始终是萧文的人,还是有感于攻城的前一刻张举派人保护了自己一下,又或者这漫长的旅途如果不找个人说话的话也太过无聊了一些,总之对于张举这略嫌失礼的举动,贾诩竟然毫不介意,甚至片刻之后,虽然简单却终究还是跟张举随口说了起来。
“如今呢,带兵的就你们几个。”贾诩的语气虽然不屑,但却没有任何的神态动作将他的心思表露出来,“樊稠的兵马都给了你,外加上你自己本身的兵马就训练的不错,所以如今要说实力,还是你的最强。”
御辇仍旧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的走着,离得近了甚至都能听到献帝在里面呼痛的声音,贾诩索性故意放慢了脚步,跟张举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说着,“韩暹他们几个呢,人数虽然多,但实际上出身太差,满朝文武对他们很是看不起的。所以认真了说,他们其实并不想再迁都回洛阳去。”
这些东西本身还是蛮浅显的,贾诩一说张举就明白了过来。不待张举回应,贾诩就接着说了下去,“但是这里却还有另外三股势力。一个就是本来应该是伏完和董承的人的钟繇,现在虽然手下还有些人,但却不堪大用。另一个就是那杨奉,满朝文武原先的班底就只有这一路人马是跟郭汜没有关系的,但却偏偏他向白波贼求援了,别人信他也不是,不信他也不是。最后就是马腾,出身没问题,这些年的反叛举动也被他解释清楚了,朝中诸位元老有心跟他深交,尤其是伏完和董承这些不安分的家伙。”
张举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气氛的诡异居然是出自这里。杨奉无以自处,想投朝廷却被认为是贼,想投白波贼却因实力太强韩暹等人自觉驾驭不了不敢收,也难怪他手下的徐晃这两天脾气忒大。再说马腾,眼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把握住这机会他至少混个封疆大吏的位子,但说实在的,朝中大臣的为人他是知道的,看重他马腾也不过是时势所逼,有朝一日终究还是会将他毫不留情的卖掉的。
官场的黑暗弄的张举心中一阵凛然,当初张纯的逼迫他还只觉着是这一个人丧心病狂,如今看来,这是一群人在丧心病狂啊!
“怎么?怕了?”不适宜的打趣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响起,贾诩那让人一听就感觉阴风阵阵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张举现在可还有求于贾诩呢,哪里敢有所怠慢,强忍着远离这人的心思躬身掩饰道,“先生说哪里话?”
孰料贾诩却装作看不出来张举的不适应,反而做出一副“我看好你呦”的样子,在张举耳旁絮絮叨叨的说道,“哎,我原本以为杨奉昔日能够把握时机一举洗身成官,接着又能看清现实及早的预防郭汜的黑手,多少也算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如今一看来富贵在前,居然就猪油蒙了心!”
这话说的张举一阵迷糊,任侠了几十年的他,始终还是习惯兄弟义气那一套,对这勾心斗角的事情实在不感兴趣。
贾诩见他没明白,索性将话说清楚了,“你小子不错,一感觉不对立马就来找我。杨奉那小子却没有这份机灵!看着吧,先死的肯定是他!”
张举还待细问,却见贾诩走的累了,骑在马上就阖眼准备小憩一下,张举只好将满心的疑惑压回独自里,默默的跟在贾诩身边慢慢走着。
从长安城出来的队伍长长的,虽然此时众人都是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像极了逃荒的百姓流民,但跟萧文梦里那被李傕挟持出来的景象相比已经好了不知千百倍,可惜总有人不那么识趣,骂骂咧咧的事情时有发生。
焦躁烦闷的心情在几个武将的暗流汹涌中愈发显得难以忍受,迁都的队伍在走到第二日下午的时候,终于有人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不住的跳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