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扶风,渝麋。
李傕郭汜的飞熊军精锐,其实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千人而已,可除过这些精锐,李傕郭汜率领的其余兵马全部加起来,也组成了近两万人的部队。
这两万人,若是在长安在郿坞算是大队部,可在这地广人稀的右扶风,在这继续往西立马就进了西凉地界的渝麋来说,也只不过算是茫茫人海中沧海一粟而已。
“报!”斥候从后面急马赶上,“两位将军,后面的几千人马打的是‘征西将军马’的旗号,此时还在紧紧的追在我们身后......”
“停!”斥候的话尚未说完,前面突然又杀出一彪人马来,战马彪悍,旗号整齐,李傕郭汜大惊,慌忙止住兵马!
“来者何人?”见对面不声不响就已经摆出了阵势,李傕郭汜不敢弱了气势,赶紧出声喝问。
来将正值壮年,也很有股子任侠之气,闻言高声回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何人?”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专门来找茬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李傕郭汜面色不断变换,最后还是李傕一咬牙赌道,“某家凉州北地人,旁边这位兄弟是凉州张掖人,身后这些兵马,全部都是陇西的,大家自己人!”
可惜李傕的小心思终究要落空了,来将听到李傕的话,面上只是冷笑一声,露出玩味的笑容,“二位将军的话倒是没错,一个北地,一个陇西,还真算的上自己人!不过凉州说小不小,说大倒也不大,偏偏末将又算是个万事通,对于将军这样的大人物,稍微还是有些了解的。二位将军是董太尉手下吧?李将军?郭将军?”
心知要遭,李傕郭汜一时弄不明白对面的将领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急乱之下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听李傕再次掩饰道,“什么李将军、郭将军的!将军怕不是认错人了吧?不瞒将军说,我等却是董太尉手下,不过此时西凉兵马在长安不吃香,我等这才跑了出来。哎!我还在这里废这么多话做什么?将军,如今我等被仇家追赶,还请将军看在同乡的份上,能够施以援手!”
不论李傕郭汜 “老乡见老乡”的感情是如何的真挚,来讲只是冷眼旁观,直到李傕卖弄完了,这才嘲讽着说道,“我本好意来跟将二位将军做笔交易,奈何将军却以谎言相欺!”
无奈的摇摇头,来将作出一副很是惋惜的神情,“董太尉的死,我也很伤心!不过二位将军想要回家,只怕还得留下些东西吧!”
李傕郭汜此时已经察觉到了来将拖延时间的意思,哪里还敢继续耽搁,暗暗示意手下整军备战摆开阵势,嘴上仍旧虚言应付道,“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来将这才现出几分喜色来,语声也变得热情了起来,“听闻董太尉在长安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搜刮的钱粮全部被二位将军带走了。哎!大家同乡一场,董太尉身居高位,居然完全没有想到我等兄弟还在这蛮夷苦寒之地忍饥挨冻,这如何能不叫兄弟们寒心呢?我也不是贪心的人,不过二位将军总得给我手下弟兄们分个十年八年养家糊口的钱粮,也好叫他们通融通融!”
来将身后少说也有万余兵马,这一句十年八年的钱粮,哪里是李傕郭汜两个能够凑出来的?
李傕当即面上一狠,“这么说,将军是诚心跟我们过不去了?”
不待来将继续说话,李傕郭汜二人自觉身后兵马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立马高喝道,“杀!”
可一出手,二人才惊觉他们仍旧是小看了这一彪兵马!
往日里纵横肆虐莫有敌手的三千飞熊军精锐,居然一时半会不能建功!
没有一下子从敌军中撕开一道口子,这下飞熊军士气大跌不说,剩余那万余多兵马也再没有气势,一时间跟拦路的这对兵马只不过打了平手!
“杀!”李傕郭汜正自心焦,孰料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身后那紧追不舍的“征西将军马”也掩军杀到!
面对危局,李傕郭汜二人也不是吃素的,当机立断喝道,“扔掉辎重钱粮,率精锐突围!”
三千飞熊军是当初董卓借以纵横西凉的兵马, 向来就被郭李二人领着,默契已到,如何会在这个时候有人拖后腿?是以随着李傕郭汜的命令一出,三千飞熊军不要命的把身上从郿坞里带出来的黄金白金珠宝之属全部扔掉,接着就于冲锋中三千人渐渐拧成一股劲,划了道漂亮的弧线愣是杀开一条血路,远远的奔逃走了!
两边夹攻李傕郭汜的兵马见状也不追击,只不过趁势掩杀一番,接着就光顾这着抢钱抢人,乱哄哄的收编了二人剩下没带走的兵马也就是了。
待分别重新整军之后,马腾这才上来见礼道,“韩兄,昔日一别,数年不见,不知韩兄向来可好?”
在西凉地界,能被已经被尊为征西将军的马腾称作是“兄”的,除过本地的地头蛇,西凉此时唯一的大军阀韩遂,还有何人?
马腾这一声“韩兄”给足了韩遂面子,韩遂脸上喜意连连的客套道,“哈哈,老兄可没有贤弟这般好运,不声不响的,如今已经官至征西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