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弼忬百无聊赖,驾驶着他的小毛驴回到了莫珂镇,到镇子上最繁华的中心区,,与苏州的外來务工人员聚集区街道差不多,狭窄、肮脏,却又不是喧嚣热闹,,吃了一碗大碗的兰州拉面,便到隔壁的游戏厅打游戏机消磨时光。
一块钱四个币,纯铜的游戏币暗淡油腻,虽不曾生出铜锈,但依旧还是散发着阵阵铜腥味,这种久违的味道,对于自幼混迹在游戏厅的杜弼忬而言是这般的熟悉与亲切。
抛了抛手里的四个游戏币,相互碰擦的声音并不清脆,微微有些低沉,像一块硬泥掉在了另一块黄泥之上,发出沉闷的微响。
坐在被油污油漆过,见不到原先颜色的长凳上,弯腰摸索着投了币,自顾自玩了起來。
杜弼忬当年读小学时候有两绝,一绝为他的学习成绩,除了体育,其余每一门功课每学期都是全校倒数第一、每次考试都为全校倒数第一,从未有过例外,五年级上半学期班里有个同学才上了三个星期课便因肝炎回家治病修养,到学期结束的最后几天方返回学校,杜弼忬暗自窃喜,,來得好來得妙,真是天助我也,着背负多年倒数第一的帽子终于可以摘掉戴在别人头上了,自此以后可要扬眉吐气了,,老子以后全班排名第四十九(全班五十人),全年级第二百零七(共二百单八),以后谁还敢说老子最后一名,然而最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成绩出來,那位同学除了体育,每门功课都比他高上两三分,平均都在十六七分左右,而语文考了42分,杜弼忬41.5分,自此以后,杜弼忬再不曾也不敢有逐鹿中原之心,他心死了,彻底萎了,甘心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做着他永远的倒数第一,其他书友正在看:。
杜弼忬的另一绝与他的读书学习成绩截然相反,完全两个极端,镇子上四家游戏房里,从“打飞机”游戏到格斗游戏,如“双截龙”:“93”到“97”格斗,以及“恐龙岛”等,机子上从第一到显示的高分最后一位,所有记录都是杜弼忬所创下的,分数和排名后面都一墨色三个大写英文字母,,dbs,尤其是97格斗,那绝对是打遍全镇甚至全区无敌手,曾经有几个其它乡镇的高手慕名前來挑战,正值杜弼忬下午上课,杜弼忬放学后來到游戏房,见经常在其它几家游戏房玩儿的十多个初、高中生都汇集于此,一个个灰头土脸,杜弼忬与这些人都算相熟,虽比自己大了许多岁,却都是朋友,这些人大多都是97格斗的好手,其中有几个颇得自己真传。
待了解情况后,杜弼忬二话沒说便坐到了一名明显比自己高一个头,看着像初二、初三模样的哥们身旁,立即有反应快的俯下身给杜弼忬投币,杜弼忬也不选自己拿手的红丸、大门、八神、金家潘之类,选人之时眼睛并不看屏幕,侧头看向身旁的对手,握着方向杆的手随意的上下左右拨了几下,按了几下圆键,任谁都看得出他只是胡乱选了几个角色,这是对于对手的藐视,绝对涨气势,身后站着围观的众人里立即有不少喝起彩來。
这是一场关乎镇子上所有游戏机玩家声誉的一战,真正的荣誉之战,换了黄健翔的话说,其实杜弼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就是那一战奠定了杜弼忬‘97’格斗之神的地位,为镇子上的游戏格斗界玩家保住了名声,于是杜弼忬成为了偶像,在镇子上所有格斗玩家眼里,杜弼忬在格斗上的造诣丝毫不亚于乔丹在篮球界、阿里在拳坛、贝利在足坛的地位,成为了真正不可逾越的高山,几个邻镇前來挑战的高手被收拾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毫无还手之力只有乖乖挨打的份儿,几个挑战者使出浑身解数,连杜弼忬得一个人的半条血都沒有干掉,每一轮回血,到最后不光一条三,还是全血,杜弼忬从此登上了神坛,受百人敬仰,从此以后不管到哪家游戏厅打游戏机,都再沒有自己花钱买过游戏币。
此间游戏房明显是黑游戏房,机器沒有几台,灰暗的屋子内参杂着各色气味,几个七八岁的小崽子脚下垫着小凳子仍还要踮起脚尖才够得着操作杆子,杜弼忬无法想象一家‘黑游戏厅’居然开在镇子最繁华地段,就像在观前街或石路开一家黑网吧一样不可思议,且游戏厅西边三百米就是派出所,而东北面两百米开外就是镇政府,这让杜弼忬彻底无语。
,,大概是哪个领导的丈母娘开的吧!,杜弼忬看着门口五十多岁的老板娘心里暗自嘀咕。
正当杜弼忬打杀四方,八神连招频出之时,突觉有人扯自己衣服,杜弼忬侧目一看,是个**岁的小男孩儿,鼻子下面拖着两条黄色的‘铁轨’,此刻真努力外回吸。
“小弟弟,有事吗?是不是想要游戏币啊!”杜弼忬边说边拿起机器上的游戏币递向小男孩,而另一只手还犹自按着操作圆键。
小男孩在昏暗里摇了摇头,并沒有接过杜弼忬递过來的游戏币的意思,却是奶声奶气的开口说道:“叔叔....我不要,外面有个爷爷让我进來找你,让你到街东面的臭豆腐店里找他!”
“小孩,你不会找错人了吧!”杜弼忬有些狐疑的说。
“沒有,真的沒有,你进來的时候那个老爷爷就在对面的树下面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