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夜晚,寒冷的风像一个肆无忌惮的流氓,呼啸着钻进行人的衣领。人们形色匆匆,裹紧了身体,迎风急速奔走。
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吧此时正灯红酒绿,里面的一间包厢里不时传出来几声女人的嬉笑声,显得放荡不堪。
“峰哥,那小子真他娘的霸道的很,你瞧瞧,我这几兄弟哪一个没叫他弄成重伤?这回你一定要帮兄弟一把,不然我咽不下这口鸟气!”说话的正是丽人歌舞厅的胖子,他一边说,一边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田胖子,亏你还有脸说,你在这里混了不是一年两年了,什么人好惹不好惹,你会瞧不出?我看,那小子来头不小,要是我贸然行事,也不会讨个好处。”此人名叫单峰,是x县最大的地霸,手下打手不下两百,街面上的人都叫他“峰哥”,平日里对人对事心狠手辣,连县公安局都怕他三分。
田胖子嘿嘿干笑了几声,奉承似的递上去一根香烟,“峰哥,兄弟栽了跟头不算什么,大不了以后不出门就是了,可是您不同,这整个县城可都是您的地盘,有人在这里打了咱兄弟,您不能不管管吧?”说着朝一个艳丽的女人使了使眼色。
女人会意,媚笑着做到单峰腿上,“是啊峰哥,有人在你老人家地盘上耍横动狠,你要是不出面摆平一下,外面的人定会对你小看的,往日那些不服你的人可就有了借口嚼嘴皮子了。”
单峰脸上蒙上一层笑意,“真不愧是我的小心肝儿啊,每句话都能说到我的心窝里。”身手**了女人上衣里,在里面不停地摸索。
女人开放地紧跟着嗲嗲大口娇喘,“峰哥,你真坏啊!”
“好吧,田胖子,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我兄弟也跟着栽了跟头,你不但要拿出十倍的医药费来,而且以后这里你也不用再呆了。”
田胖子听了头点的像鸡叨米,“这是自然。不过我相信只要峰哥你肯派人,我一定剁了那小子!”
单峰面部肌肉微微上翘,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这件事你给老子办的利索点,我要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句话落在在座的人耳中,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县人民医院病房里。
谢文方从一个小型的点煲锅里用勺子盛了一晚汤,嘴巴尝了尝,笑道:“正好,不冷不热。”说着走到阿珍面前,作势要喂她。
阿珍轻轻咬咬嘴唇,脸上泛出一抹红晕,“谢大哥,我自己来吧!你不用这么麻烦的。”
谢文方呵呵笑道:“没关系,来吧。”
阿珍没有拒绝,张口喝了一勺汤,“嗯,真香!”
谢文方见她嘴角残留一些汤汁,忙用手替她揩了,温语道:“那就多喝一点,明天我还给你炖。”
“啊,这汤是你亲手炖的呀?”阿珍惊奇地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感动。
谢文方微笑着点点头,“阿珍,我只要你好好静养身子,别的你就甭管了。”
阿珍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女人特有的深情,“我好开心!谢大哥,有你陪我,我真的好开心!可是——”
谢文方一愕,问道:“怎么啦阿珍?有话就对我说。”
“可是等我的伤势一好,你就会走的,我知道我这样的女人不会讨你喜欢的。你这么细心照顾我只是因为我救了你,对不对?”阿珍深埋着的头突然抬起来直直地望着谢文方,眼中蕴满了泪珠。
“怎么会呢?我一直把你当——当朋友。好啦,别瞎想了,快把汤喝了吧!”谢文方心里也很矛盾,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接触的女人居然是一个出卖肉体的**,更没想到此刻会像对待至亲至爱的人一样来对待她。这种复杂的感情对他来说,其实很沉重。他是全市最年轻有为的侦缉队长,叔父是s市公安局局长,父亲是某军区王牌师的师长,他母亲更是山西省副省长的女儿,若是叫他们知道了自己正在和一个**交往,那种后果之可怕,他是不敢去想的。
“谢大哥,你怎么啦?”阿珍见他呆呆地愣在当地不说话,急忙问道。
“哦,没什么,阿珍,我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自己先呆着,晚些时候我会来看你的。”谢文方神色有点慌乱,显得心神不宁。
“那好,你去吧,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阿珍觉察到了他的异样,心里弥漫上几丝不安,嘴上却又不敢说出来。
谢文方“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来到医院外面,冷风嗖的吹来,吹乱了他的头发。此刻的马路上行人稀少,不远处却有十几人匆匆朝这方走来。秋风掀起了一人的衣角,一丝刺眼的光芒霎时射进了谢文方的眼中。
谢文方立时感到杀气正将自己渐渐包围起来,扭头一看后面,同样是十几人并排挨向自己。他下意识摸往腰间,不料摸了个空,“看来手枪丢在宾馆里了。”谢文方自语着用犀利的眼光再次扫了扫两旁的杀手。
一个声音突然狞笑了起来,“臭小子,我看你今天命有多大!兄弟们,砍死他!”田胖子话语一出,两边的二十多人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