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像一条巨大的黑色游龙,在神州大地上呼哧着粗气一路蜿蜒西进,翌日清晨时分,终于到达了x县火车站。
马小山一行率先下了火车,在出站口处等着黑脸汉子的现身,黑脸深知他们一伙在外头守着,所以迟迟不敢动身,他早已领教过了他们的狠辣阴毒,唯恐一旦出去,不被打死,也得落个半身不遂。
过了十几分钟,陆大有等得不耐烦了,伸手指着里面大喊道:“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你能一辈子憋着不出來!”这一声大喊雷霆万钧,把几个检票人员都给吓了一跳。
刘恒埋头思索了片刻,说道:“山哥,咱们在这里守着,那混蛋肯定打死也不会出來,还是到附近去等吧!只要他露面,哪怕他是八条腿的螃蟹,我们照样叫他瘸着走!”
马小山听了点点头,于是他们就到附近的一家面馆里坐下,每人要上一碗热腾腾的辣子酸汤面,边吃边注意着出站口处的动静。
此刻,黑脸正在车站里面的商铺里打电话,等到接通了,他慌忙说道:“峰哥吗?我是黑脸,我们几个困在车站里了,你尽快派些人手过來吧!嗯,好好!”
黑脸挂上电话,长长吁了口气,浑身似乎也显得异常轻松了,他转过头对瘦高个说道:“峰哥的人很快就到,到时咱们也不用怕那帮王八羔子了!”话是这么说,可从他的语气里仍不难看出,他心里还残留着很大的阴影,尤其是马小山看他的最后一眼,想起來都觉得浑身发寒。
马小山他们吃完了面,又喝了一会儿茶,正自谈论着将來的事,赵庆突然叫道:“兄弟们,那个狗日的终于出來了!”
陆大有一听大喜,立马从包袱里抽出一柄窄长的片刀,慨然叫道:“山哥,你们先坐着,我去废了那厮!”
马小山起身把刀从他手中拿过來,笑道:“他罪不至死,沒必要出手太重,教训他一顿就行,赵庆,你一起去吧!顺便出口恶气!”
陆大有和赵庆出得面馆,板着脸径直朝黑脸走去,黑脸正四处张望着,突然看见他们俩出现在面前,不由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最好别动老子,要不然……”一句话沒说完,早被陆大有一手提了起來,跟着膀子一甩,一记干净利落的摆拳砸在了他脸上,。
黑脸被打得脑袋发懵,用手捂着肿起的脸,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恨声道:“小杂毛,你们……”他这句话仍然沒有说完,赵庆就一下子窜了过去,抬脚狠狠踢在了他胸口上,疼得他眉毛眼睛挤在一块,张着大嘴直抽冷气。
就在此刻,旁边不远处风风火火涌过來了二十几个人,个个手里提着砍刀,阵势十分惊人。
黑脸眼看救兵到了,努力大笑道:“狗杂种,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何时!”
陆大有斜眼一瞥,哼了一声,上前又把他掂起來,怒道:“你信不信在他们过來之前,我就能送你去见阎王!”
黑脸见他丝毫沒有表现出害怕的神色,一时倒是慌了,但是此时此刻叫他跪地求饶,似乎也不合情理,毕竟救兵就在十几米之外,这叫他犯了难,不知怎么办才好。
陆大有嘿嘿笑道:“瞧你这熊样,就这么一丁点胆色,还想出來混,娘的个巴子,去死吧!”说完膝盖猛地抬起撞住了他小腹,趁他弯腰的时候,两只手紧扣在一起,又往下猛砸在他背上,黑脸闷哼一声,眼睛翻了翻委顿在地。
那些救兵亲眼看着黑脸倒在前面,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震,为首的一人骂道:“驴日的,太猖狂了,今个儿不劈了他们两个,咱们谁也沒脸回去见峰哥了!”
他嘴里的峰哥便是当初和谢文方结怨的单峰,是x县最大最横的地头蛇,为人残暴狠辣,就算走在街上,所有人也都得给他让个三分道,自从那次折在谢文方手中,他收敛了很多,安排手下的人带**到火车上卖淫,但得來的钱大多数是从嫖客身上偷來的。
说话的是单峰得力助手王胜,和他的秉性一脉相承,都是声名远扬的狠角儿。
此刻,他们距离陆大有二人只剩下七八米了,随着王胜一声大喝,所有人都疯了一样挥舞着砍刀涌了上去,刚奔出沒几步,率先的三个人突然各自惨叫了一声,抱头滚在地上。
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王胜顿时摸不着头脑,转眼看见十一个人正慢悠悠向这边走來,每个人嘴角都挂着一丝笑意,似乎他们藐视了一切。
感情这群人跟那两个傻b是一伙的,我操,管你们有多少人,老子照砍不误,王胜带领着他的兄弟又马不停蹄向陆大有杀过去。
又是几声惨叫,跟着扑通又倒下了几个人,王胜脸都绿了,娘的,大白天的不会撞邪了吧!
刘恒看见他的脸色,大笑道:“孙子,谁敢动我兄弟一根汗毛,我就把他的脑袋打成爆米花!”
听了这句话,王胜才注意到原來他手里拿着一把铁质的弹弓,咬着牙冷笑着说道:“小子,有两下子啊!咱别光整歪的,敢不敢和老子真刀真枪地干!”
刘恒笑笑沒有应声,张远抽身站了出來,说道:“是你一个呢?还是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