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巴西经剑阁通往葭萌关的道路上,张任与严颜带领三万大军在疾速前进,在他们之前,一个信使已经带着三匹骏马先行疾驰,一路换马不换人,要在最快时间内赶到葭萌关守将卓膺处,要求卓膺提高警惕,谨防来自汉中的突袭。
而此刻汉中通往的道路上,一队由近五百辆马车组成的大型商队也在急速前行,每一辆马车都满载货物,随行的商人众多,不时抽打马匹,就象有什么急事一般,行色匆匆,带起漫天的灰尘。
当这支商队赶到离葭萌关还有五十里的地方时,已是日当正午,道路旁的树林中突然窜出十几个益州军,为首的斥侯队长厉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拉的是什么?到那里去?”
这支商队的头领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虽然身穿一套商人服饰,可面容清雅,看上去不象是一个商人,更象一个儒生。那中年人见益州军斥侯队长拦路,忙带着俩个伙计迎上去,这俩个伙计一个三十多岁,气质严肃刚毅,另一个枣红脸的大约二十岁左右,一对三角眼不停转动,显得非常精明。
那中年人迎上去陪笑道:“军爷,我们是长安艾老板的商队,去成都做些生意,拉的都是些粮食和长安纸、高粱酒什么的,小人姓陈,是这支商队的掌柜。”
那斥侯队长有些狐疑,上下打量那中年人一番,“艾老板的商队常从我们这里经过,几个掌柜我都认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那中年人不动声色,仍然满脸堆笑,“艾老板的生意越来越大,原来的六支商队已经忙不过来,所以新组建了一支,由小人掌管。”那中年人又指着马车队说道:“军爷请看,这些马车都是崭新的,打的也都是长安艾字号的标记。”
那斥侯队长仔细一看,见那些马车确实是崭新的,打的也都是艾字号标记,疑惑稍解,这一年多来常有长安商队到西川经商,西川军队已经对这些长安商人见惯不怪了。这时那中年人又把一锭黄金塞到那斥侯队长手中,“军爷,今后小人要长跑这条路,以后还请多加关照。”那俩个伙计也上去给益州其他斥侯兵每人塞上几贯钱。
那斥侯队长大喜,这个陈掌柜可比以前那几个掌柜出手大方。顿时那斥侯队长说话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陈掌柜,不是小爷我为难你,只是将军大人有明令,如今汉中张鲁妖道作乱,我们要检查所有过往的行人,把你们货厢打开几个给我们看看吧。”
那中年人满面堆笑,“当然,当然。”转身叫道:“打开几个货厢,让军爷检查。”他的伙计们答应一声,马上打开头前的几辆马车货厢。
那斥侯队长过去一看,见前面几辆马车车厢内果然都是粮食酒坛什么的,正想去检查下面的马车,那中年人抱出一坛酒来,“军爷,正好我们也要停歇吃午饭,请几位军爷和我们一起喝些酒、吃些长安菜如何?”
那斥侯队长是个酒鬼,一听有这好事,点头不迭的答应,那中年人忙把他们带到一旁坐好,打开几坛酒,又取来牛羊肉干,招呼这些斥侯大吃大喝。商队中的伙计也纷纷下车休息,忙碌着准备午饭,也有一些伙计走进树林,大概是去方便。
不多时,益州军斥侯的暗哨们也呆不住了,一个个窜出树林,与同伴分享陈掌柜的好酒好菜。他们正吃喝间,那红脸的年青伙计从树林中回到那中年人旁边,对那中年人使个眼色,示意树林中已无暗哨。
那中年人点点头,慢慢转过身去,他刚转身,身后就传来益州军斥侯接连不断的惨叫、惊呼声,还有钢刀插在人身体上的独特声音。
待所有益州军斥侯都停止惨叫的时候,陈宫才转过身来,淡淡道:“处理尸体,继续前行。”
二十多具益州军斥侯尸体被迅速掩埋,血迹也被泥土遮盖,刚才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也变回长安艾大老板的良善伙计兼辛勤劳动的普通百姓,继续催动马车前行。
一路之上如法炮制,这支商队先后让三支益州军斥侯队突然失踪,就象凭空消失了一般。到傍晚时分,这支商业终于到达葭萌关,而这支商队后面马车上拉的是什么,却还没有一个益州军斥侯知道。
葭萌关紧扼西川与汉中交通之咽喉,关的两面都是崇山峻岭,地势险要,墙高沟深,易守难攻,当年西川闹黄巾时,汉将贾龙就是凭借此关以三千兵力死死挡住汉中八万黄巾军,黄巾军攻打数月不克,士气大损,最后被从容集结了兵力的贾龙轻松击破,葭萌关从此也被誉为蜀中第一雄关。因为今年刘焉与张鲁交恶,已有准备大打出手之势,所以此时葭萌关中已经屯兵过万,由蜀中名将卓膺镇守。
陈宫等人到达葭萌关时,天色已晚,关门已经关闭,吊桥也已拉起。陈宫大急,眼下最紧急的就是时间了,今天如果不能进关,难保明天甚至今天晚上刘焉的信使就能到达葭萌关,那时候再想蒙混进关,只怕将比登天还难。
陈宫硬着头皮独自走到关下,对关上大叫道:“关上的军爷,小人是长安艾全艾大老板的掌柜,运一批粮食到成都去,时间紧急,请军爷们行个方便,放我们现在过关。”
关上巡城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