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鹏带军返回雍州老家,仅仅一个月时间,董卓军全军卧薪尝胆之下,长安的发展逐渐步入轨道,军政民政情况都开始好转,康鹏与当地士族矛盾也趋于缓和。
与之相反的是,董卓军刚刚撤出的洛阳情况却每况愈下,甚至比不上十八路讨董之前。原因很简单,董卓军在撤出洛阳的时候,将皇宫、国库和府库洗劫一空,黄金,珠宝,粮食,兵器,布匹,丝绸,只要是搬得动的,董卓军全部搬走,就象蝗虫过境一般,现在的洛阳皇室,已经是一个光打着汉室正宗招牌的空架子,连官员的俸禄都给不起了。
接替董太师辅政的马日郸、董承等人无奈,只得下令百官捐献自家财物供朝廷救急,可洛阳的文武官员在董太师发飙的那天晚上死得差不多了,财产也被董卓军士卒与灾民‘借’走。李儒火线提拔上来的官员都没几个钱,还指望着朝廷的俸禄吃饭,那里拿得出钱粮来?最后,马日郸、朱携、董承、伏完和蔡邕几个对汉室忠心耿耿的辅政大臣把自己的全部家产捐献出来,勉强给朝廷官员发了半月俸禄,维持皇宫开销。而以袁隗为首的几个在动乱中幸存的前大臣却装聋作哑,半个铜板也不肯掏。
麻烦还在后面,逃亡到各地的士族大家听说董阎王退出洛阳,大喜之下马上赶回洛阳,一边大骂董阎王把他们逼成这样,一边拿着祖上传下来的地契向朝廷讨要被董阎王没收去屯田的土地。可董卓军在撤离之时,李儒已经将那些土地卖与洛阳百姓,并且带有盖着朝廷大司农大印的地契,证明那些土地已经换了主人。一地两主,两边僵持不下,多次上演暴力事件,官司直接打到朝廷上去,弄得几个辅政大臣焦头烂额,头疼不已。
相比之下,其实这些还只算小事,洛阳最大的麻烦是它那庞大的人口,百万人过冬需要的粮食是何等庞大的数目,可洛阳官仓现在空空如野,民间粮仓也所剩无几。而北方主要产粮地兖州青州今年又逢大旱,自给尚且不足,那里还有粮食运到洛阳?徐州相继遥远,雍、并两州更无法指望,洛阳唯一的希望就是荆州了,但荆州刘表闻知董卓已经撤出洛阳,马上命令已经行军到宜阳附近的荆州军返回南阳,生怕既背上洛阳这个负担,又象董卓那样被天下群起而攻。现在的洛阳,斗米价格已达五十贯之巨,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再到后来,洛阳城中黄花闺女的身体换不了两烧饼,民间已经悄悄出现易子相食的事。
这天的早朝上,群臣个个愁眉苦脸,看着马日郸手中那封刘表送来的奏章发呆,就象死了亲娘一样。好半天,马日郸才叹气道:“亏他刘景升还是汉室宗亲,竟然如此绝情,辜负国恩,辜负国恩啊。”
朱携也摇头道:“携以前就说过,刘景升把持荆州多年,早有不臣之心,向他要粮赈济洛阳,无异于镜花水月。”
袁隗却冷笑道:“太仆所言何意?刘荆州不是说了吗?他愿迎接天子移驾,与百官迁都至襄阳,难道太仆大人没有听到?”
朱携大怒,“袁隗,你又是何意?汉室皇陵宗庙具在洛阳,安可弃之?况且洛阳尚有百万百姓,圣上与我等走了,洛阳百姓又如之奈何?天子不与民同甘共苦,何以慑服天下?”
“太仆大人说得对。”董承也附和朱携道:“刘表野心勃勃,圣上到了襄阳,难保刘表不象董卓一样,架空天子权力,把持朝政,甚至取而代之!”
袁隗不甘示弱,“二位大人不肯相信刘荆州,不愿天子迁都,难道二位大人也是存着把持朝政的心思?”三人唇枪舌剑,立即吵在一起。
伏完和蔡邕出来打圆场,伏完拦在中间,“三位大人息怒,大家一殿为臣,应该群策群力,与圣上共渡难关。”蔡邕也对袁隗说道:“袁太傅息怒,迁都之事关乎国体,还是慎重为好。”
袁隗却不领情,冷笑道:“蔡大人与伏大人当然说得轻松,待到朝廷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别的人无路可走,俩位大人可还有女婿可以投靠。”
袁隗这句话戳到了伏完和蔡邕的疮疤,蔡邕还只是脸上变色,伏完却立即转过身,“啪!”一记耳光扇在袁隗脸上,“袁隗,你是什么意思?”
袁隗后退几步,捂着脸恶毒的说道:“伏大人打袁隗,袁隗不敢还手,谁叫袁隗无能,不能生出一个漂亮女儿,找一个有本事的老女婿!”说完,袁隗转身便走。
伏完和蔡邕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袁隗的背影嘴唇抖嗦,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马日郸闭目长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今天才知道,董太师不容易啊。”
汉朝皇室内部还在纷争挣扎之中,诸侯之间却没有闲着,贾诩处心积虑给诸侯之间制造的矛盾发挥了作用,康鹏释放的十八路诸侯回到领地仅仅一月,中原大地上便打得不可开交,北起山海关,南到扬子江,全部卷入战火之中。
韩馥是被董卓军第一个放回郡地的刺史,也是第一个带头闹事的诸侯,韩馥回到冀州之后,愕然发现袁绍长子袁谭的势力已经发展到博陵、德州与安邦一带,从三面包围了信昌城,韩馥勃然大怒,与袁谭交涉无果之后,占据兵力优势的韩馥军立即向博陵反攻,一举收